六部中哪怕是尚书,明面上是朝廷中枢,位高权重,可上面压着尚书省与陛下,事事谨小慎微。
以霍弘的资历又不可能就任尚书高位,顶头有上司的苛责,哪比得主政一州,当个一言独断的刺史舒坦。
“何人可领润州刺史?”李渊显然是认同了这个建议。
“墨亚乃墨家相夫氏天骄,出仕数年以来,建功不菲,累迁至正四品下工部侍郎,可平级接任润州刺史。
刑部郎中刘锡九官阶为正五品上,其人又乃法家青年才俊、中流砥柱,可平级调任长安令。
霍侯乃理政高手、治国大匠,可调任工部侍郎一职。”裴寂平静如水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普通至极的事。
殿中众人随即更改对他的看法,这老家伙是要一箭五雕呢。
以如今声望日增的墨家与法家的人杰接手霍弘的职位,明面上看是为了平稳交接职务且保证两地继续高歌猛进的发展,实际上却是为了分化瓦解隐世百家与霍弘的交情。
权利的移交影响不到双方的关系,麋鹿商行这个庞然大物呢?
霍弘治理两地的成功与民心,起码有五成得归功于麋鹿商行无下限的财力支持,盯上它的人不在少数。
李渊沉吟片刻,说道:“就以玄真之言拟旨传诏,调长安县丞刘仁轨与主簿马周任工部郎中与屯田郎中。”
“诺!”
圣口亲断,刘仁轨与马周是从七品上的县丞与从八品上的主簿,而不是正六品上的长史与正五品下的别驾。
马周一直在长安待着,以主簿之职料理长安县事务,没人拿他当过润州别驾,只不过是个多拿一份俸禄的虚衔。
刘仁轨虽出任润州府长史,但只有短短三月时光,如今赴六部为官,哪怕是以正六品上的长史职位调任,也是升迁的恩宠,谁也说不出一句闲话。
“看啊,陛下多圣明,霍侯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带着马周和刘仁轨这两个得力臂膀。”
中书省起草的圣旨经过门下省走过场的审核,由内侍与礼部和吏部官员携带离开皇城,向润州前去时,诸如此类的议论哗然沸腾于百姓之间。
……
“臣叩谢陛下!”霍弘听完堪称催眠曲的拗口古文的圣旨,行大礼后挺身接过圣旨,嘟着嘴歪头看向宫中内侍和礼部与吏部官员。
几人迟缓回神,笑容满面的相伴离开润州府衙公堂。
留下的新任刺史墨亚自来熟的坐在公案桌后前几天才换的摇椅上,“啧啧啧……你可真够厉害的,把摇椅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公堂中,还更换到了刺史公案桌后。”
“我说姓墨的,你丫的嘚瑟个啥?以我和你们墨家巨子的交情,你居然敢打趣我。”霍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
墨、法等隐世百家中杰出的子弟,几年来都已经非常熟络了,眼前的这家伙自然不例外。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你去找巨子说去呗,我又不怕他。”墨亚说完玩笑话,掏出一份信起身递来说道:“巨子给你的信。”
霍弘接过信,抬手指了指身侧的刘仁轨,“润州府的事找他了解,麋鹿商行暂时留给你和刘锡九共同执掌。等到了我需要它的那一天,我会再把它拿走。”
墨亚敬佩的看向连信封都没拆开的小人儿,说道:“临行前,巨子与陆明君前辈嘱咐某时曾提及到此事,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轻松的放手。
说句心底话,要搁我身上,这样的心血我是舍不得滴。刘锡九在我离开长安时,就已经接手了长安令,马周在医院闲待着,还未上任。”
因为霍弘的原因,刘仁轨与马周也与隐世百家的这些弟子十分熟悉,关系匪浅。
“裴寂!”看完信后霍弘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去钓鱼了,你们忙着。”
“辛苦你了!”墨亚看着离去的背影,看向刘仁轨的目光满是可怜。
后者摊开手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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