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琅琊王氏不涉盐业,但江南世家之间来往极密、共同进退,掌握江南盐业的几家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刘仁轨眉头一皱,说道:
“世家掌控着大多与民相关的产业,攀附的小官小吏更多,州府的政令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取得成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专心吃饭的霍弘含糊不清道。
王玄策插言道:“麋鹿商行的书籍,主要是这些中小型家族在购买,家境殷实的商人较少。”
刘仁轨给两人解释道:“中小型世家的底蕴有限,他们能猜到书籍价格还会降,可又不敢断定。
与百家人家不同,世家真正传家的是学问,而不是铜臭之物,他们这才收藏自家没有的书籍。
等金陵与润州范围内的中小家族藏书结束,附近收到的消息的家族便会紧随而来。
这是世家的根本,大世家不会因此发难,你看琅琊王氏不也派人买了法家的一些稀有著作么。”
刘仁愿苦笑道,“家父便是如此,虽明知其中端倪,但为了家族传世,却不得不从。”
“商人是出于对价钱的敏感而观望。”阅历不足以支撑眼界的王玄策明悟道。
“嗯!”刘仁轨点了点头,问道:“三仁呢?”
霍弘看了眼邻桌的姜义九人说道,“去帮我办点私事!”
……
日子一天天的才过去一旬,扛不住整个江南范围的盐价暴跌一百文的吴郡顾氏与会稽魏氏请了其他世家家主协商。
“王家主,你们琅琊王氏在丹阳,对于州府的动作最清楚,霍弘聚集了数百民众大兴土木?”
“不错,润州府攀附我们王氏的小吏都被清退了,官员又被一纸文书调走了,对于政令的实施根本无法提前获悉阻止。”
“我很好奇,霍弘的盐是从哪儿来的?”
“润州府衙来往于长安的货船较多,船上的全部都是昔日军伍伤卒或退列府兵,无法探查。”
“霍弘总不至于从长安调运食盐到润州吧!”
“刘仁轨先到润州后一直在金陵城中居住,未曾离去,这事我们吴郡四家的人都能证明。”
“顾兄、魏兄、趁早放手吧,关陇贵族与宗室勋贵把持的关中,在青盐上也争不过霍弘,我们拿什么去争?
而且,皇室掌握盐铁的态度很明确,以大局为重啊,我孔家会直接放弃盐的营生。”
“孔兄何至于此?”
“明年科举会采取霍弘考录大夫的糊名誉录均分之法,皇室对世家要动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找不自在。”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中小世家也是世家,庶民子弟能参加科举者尚且寥寥无几,听起来公平公正,对我们没什么实际影响。”
“张兄此言差矣!”
“虞兄何解?”
“族兄虞世南来信建言,切莫与霍弘为敌,其主政之行深得民心,精耕教育,虞氏为先祖之名、后辈之德、当时之利,与之配融方为正道。”
“伯施兄睿眼!我等深处迷局而不知,此时方才明了沈氏与周氏为何全力相助于霍弘。”
“顾兄这话何意?”
“某向沈氏与周氏递了请帖,二者皆拒,且令族中饱学子弟去往润州县学授学,攀附寒门子弟中有才者为吏。”
“阚棱与王雄诞之妻,为沈氏、周氏之女,二人又与霍弘私交甚笃。我等近日多有刁难,此时罢手言和,怕是也得不到回应。”
“好一个霍弘,好一个生而知之者,令刘仁轨先行润州,大力扶持结交润州中小世家,如今却是借力沈、周两家。”
“孔兄、顾兄、虞兄,还有谢兄,你们四家停止与霍弘交恶?”
“然也!虞氏不与润州府衙作对,但也不会背离我等之谊。”
“虞氏何时成了首鼠两端之辈?”
“萧兄尽可言之,我虞氏日后只躬耕家学,调育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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