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说县令大人天天在县衙,躺在摇椅上吹风晒太阳。”唐光普翻了个白眼说道。
“老唐,这话又错了,正所谓上官一张嘴、下官跑断腿,我好歹也是个县令,凡事总不能亲力亲为吧?
再说了,哪怕是我想当亲民官去搬砖,我也抱不动呢。”霍弘看了眼医院内陌生的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这十天没回医院,就是不愿意看见医院被娘子军拱卫,只为一人服务的场景。
“这位是平阳公主殿下,这位是秦王妃,这三位是中山郡王、卫王、长沙郡王。”甄立言见状介绍道:“这位是霍侯!”
“久闻霍侯之名!”平阳公主对素未谋面的小侯爷颇有兴趣。
“见过公主殿下!”霍弘见礼道。
李秀宁这位传奇女子极具武将风度,任谁见了都得说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听孙道长说,九仁医院明日要以科举的方式考录大夫?”
“看殿下在亭阁漫步、伤势初愈,明日可愿见证?”相比于传奇的公主,霍弘对千古贤后的好奇心非常重。
“霍侯翻手之间就让一座福利院拔地而起,同时以更为卓越的方式解决流民问题。不知本宫与三个孩子可否一观考录?”
秦长孙无垢以温和的语气与淡淡的笑容说话,听着令人由内而外的舒适。
“秦王妃殿下过誉,弘只是拾人牙慧,以工代赈之法乃弘早年于岭南得知。”霍弘五体投地的佩服李世民,竟然放心老婆儿子在医院夜宿不归?!
“哦~天下还有这等奇人。”长孙无垢的感慨何尝不是一种问询。
霍弘见刘仁轨与孙思邈等人也好奇,才开口圆话,“那时,弘还在蹒跚学步,先父救治了一位极为落魄的乞丐,其所言所述,至今仿佛是在昨日。
据其自述,曾为前隋一介县令,姓甚名谁何方为官未曾提及。
只是感慨自己不愿与上官同流合污——贪墨赈灾钱款而致使岭南流放的命运不公。
言语间,十分唾弃上司的不作为与手段拙劣。
先道出了自己欲以工代赈的设想,后感慨上司贪污腐化置灾民性命于不顾的心肠。
称自己即便是贪污了赈灾钱粮,亦能保全灾民的性命。
先父好奇生问,‘贪污了赈灾钱粮,如何救济灾民?’。
其:‘郎君以为,灾民还算人吗?
你肯定很惊奇,但是,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只要能活着,什么都可以吃。
我不是手捧圣贤书只会骂骂当朝者的书生。
我见过灾民吃观音土活活涨死的场面;见过入目之间所有树木的树皮都被啃光的情形;更是见过对常人而言,只是史书的四个字——易子而食的惨剧,这孩子啊,换着吃,就是锅里的一堆肉而已。
初次见到灾民——唯有心凉!
知道一件必然的事,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必须要想办法变通。
有了十余次赈济灾民的历程,才有以工代赈的设想。
某亦曾生出无耻的贪污念头,假想出了既能贪墨赈灾钱粮,又能挽救灾民的方式。
朝廷的赈灾粮皆为精粮,钱也是以精粮价格而拨放。
这精粮可以换成两倍的粗粮,也就是说,某可贪墨一半。
而这粗粮又可以换成三倍的麸糠和草料,我又可以取六成有三。
再将沙子掺进麸糠之中,施给灾民,不就能救活所有人的性命了嘛!
听着毫无任性是不是?这就是某为何有最先问郎君之言。
灾民是什么?人畜!
而且他们之中并非全部是真正的灾民,有的人家中还有几天的口粮,有的还有半个月,有的还有几个月。
他们为了节省口粮,也会跑去吃朝廷赈灾粮,麸糠掺沙!难以下咽,但却胜于树皮,可令灾民苟活。’
如雷贯耳之语,时时惊醒与弘,得亏弘为长安令,若为远离中枢且存在感极低之地任县令,或许我可能会有贪墨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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