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最缺的就是金疮药,尤其是效果上佳的金疮药了,不知霍大夫堂中有多少?某都要了!”
“六十八包!十二贯又两百四十钱!”霍弘淡笑道。
领头的不知是将领还是校尉,没有丝毫讶异的神色,一挥手,同来的十余人中走出四人,转身出去拿钱。
庄信和周信起身去院子里拿药,整个交易过程闷哼哼的十分诡异。
“这些个杀才忒冷了吧,老话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我笑的腮帮子都酸,这群家伙连给笑脸都不给。”
人一走霍弘立马吐槽起来。
姜信笑道:“人家不乐意和我们几个小屁孩聊呗。”
“有道理!”霍弘点头道。
“哈哈哈哈……”
……
长安,太极宫。
殿内众人照旧传阅起奏折。
李渊率先说道:“孝恭上奏确认了新粮真实存在,并派人送来了李靖收集的粮种和播种之法,诸位爱卿?”
李建成抢着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委派一人择地播种,直至收割,事后再论封赏。
毕竟,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莫要闹出令朝廷失信的笑料。
何况,我大唐受封爵位、勋位、散官阶之人,悉数为军功在身或为我大唐立国有汗马功劳的开国功臣。
若是冒然册封,朝廷百官与天下黎民恐是不会认同。
待新粮收割以后,获悉其确切产量,可令百官信服、苍生信服,更是不缺不增霍氏之功。”
李世民皱眉道:“父皇,有王兄和永康县公再三详查,新粮之产定无差错。
若是如太子所言,朝廷明知霍氏之功而视若无物,岂非更失人心?
太子南北差异之言甚似谬论,即使北方难植,不是还有广袤的南方疆域吗?
其中三季稻定然是要在南方种植传播,难不成就因此而无视之?
霍氏之功,虽非军功、开国之功勋,却尤为甚之,乃造福黎民苍生之福,岂能儿戏?
纵观古今,唯神农尝百草可胜之一步,父皇,三思!”
诚心实意的李世民站在最客观的角度叙述,却一时不察在对李孝恭的“王兄”之称上令李渊忌讳。
本就军功傲然天下,朝堂名将基本上都在秦王府或是曾在秦王帐下听令,军方威望、势力覆盖所有唐军的大半。
如今还连好不容易与之瓜葛不深、独镇一方、军功显赫、无派系之分的宗室大将李孝恭都称呼的如此亲昵。
莫非是要尽揽天下兵权不可?
李渊想至此处,顿时心生厌恶,李世民后面所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未做思考,和稀泥转移话题道:“众爱卿以为,委派何人担此重任为好?”
裴寂不疾不徐道:“陛下,臣以为窦元休再合适不过,可迁其为司农卿,尽理新粮植收事宜。”
“大善!正该元休负责,朕一时竟未想起。”李渊一想,窦静并非太子秦王派系,又在太原主持屯田,成果斐然,非常合适,喜道。
“父皇,霍氏……”李世民心底又加深了对世家的厌恶,太子不是不明白新粮的前后因果,只是太子一系最强劲的便是世家,他不得不这么去说。
李渊挥手打断道:“封赏之事改日再议!”
察觉到自己措辞不当,又补充道:“太子所言亦有其理,不清不楚,难彰霍氏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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