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阿郎留下的粮食……不多了。”
三岁小屁孩肯定是种不了地的,吃的自然是父母去世前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存粮。
“昨天我和村尾的王青谈好了,把地卖了。等我们几个长到能种地的那一天,地早就荒了。我们村没人租,外村的人又不会跑来租种。
找我看病的人会越来越多的,等卖地的钱和家里的存粮吃完了,诊金能支撑起我们的用度。”
霍弘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崽卖爷田心不疼”。
……
次日,霍弘坐在屋内和被父亲治愈并收留的十二个少年孩童聊起听到的各种传闻打发时间。
传闻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岭南的人才,太特么多了,他们的见识与判断,即便是流出的传言,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大夫!大夫!……”
门口突然跑进来三个神色慌张的身着锦衣绸缎的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
中间进门的一人还背着一个与三人的衣着打扮和年龄相差无几昏迷不醒的。
“大夫,请你救救我兄弟。”率先进门的一人一路打听到这儿有个年岁很小的大夫,却没想到会这么小,怔神过后对着屋内年岁最大的十三岁的庄仁哀求道。
对这错认的一幕十分熟悉的霍弘,耸了耸肩膀抬手指了指门口的床板说道:“把人先放床上。”
“啊?哦哦哦!”
三个青年男子木讷讷的照做,脑子这会绕着月球飞去了,距离诞生“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还有十万八千里。
三、四岁!会治病?
霍弘瞅了两眼脉都不号就转头说道:“瘴毒!”
“对对对!”领头的一人疯狂点头道。
“开个药方你们自个去抓药吃还是在这吃?”霍弘平静道:“你们三个也中了瘴毒,比躺床上的稍微轻点,但迟早也会发作。治吗?”
“大夫,还是先给我兄弟治吧,在这儿吃药的话诊金得多少?”
三个青年男子面面相觑一会的答案和问题,显然是将这当成了黑店。
霍弘暗暗摇头道:“我家四代从医,故有悬壶济世之志!随便给两个就行,要实在没有的话……一文钱!不能再少了啊!”
这话说的谁信?一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而事实就是如此,霍弘是真的不在乎诊金的多少!
因为前世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大病住院,必须付医疗费才能动手术的事时有发生,所以轻视诊金。
而之所以收一文钱的诊金,还是老院长所教。
若是不收病人的诊金,平日常见的小病小症也治不好,药方不会见效。
听着非常玄的规矩,无论前世今生,霍弘一直在半信半疑的恪守,未曾试验真假,只因但凡是个来看病的,一毛钱或一文钱兜里都能掏出来!
“这……这……怎么行?大夫你的药材都不止这些钱!”
“先看病!病好了再说!”霍弘摆了摆手来到大厅的药柜旁开始抓药。
药材皆是信手一抓,或补或放,称也不称。
看的三个青年男子腿软不已,心头反复自问起来,“他真会看病吗?”
身旁的几人则是见怪不怪的开始准备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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