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旁边小河里的景象吸引了鱼飞,那里有人骑着巨牛在过河。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段的河水挺深,完全可以没过它们的身体,可是巨牛就浮在水面上,四肢拨弄着河水,摇头晃脑的在河里游动速度竟然比它们在陆地上行走要快。牛背上托着人,可巨牛的身体有三分之一都露在水面上,宽阔的背部就像浮在河上的橄榄形小舢板。
巨牛还能游泳!这庆夫人可没有告诉过鱼飞,惊奇的他走了几步,拉住了一名正要赶着牛下水的伙计询问:“这牛会游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名伙计也很惊奇:“鱼公子,你骑着巨牛好多天了,原来您还不知道这牛能泅水渡河,您想想这牛的肚皮里有那些牛气在,下到水里它们自然是很轻松的就能浮在水面,要是货物能够避水,它们还可以托着人货渡河。”又指了指河对面,那名伙计道:“那面有林子,我们带着巨牛过河去,趁着今天休息的早,让它们吃个饱再将它们赶回来。”
津津有味地看着几个“放牛人”过了河,鱼飞才想起了自己还要去主账,急忙走了。来到了营地里最大的帐篷前,和立在帐外的护卫打过招呼,在两护卫拱手施礼中,鱼飞跨入了帐子。
账内已经到了许多人,这个大帐篷里面备了桌椅,众人坐在那里,有吃茶的,有闲聊的。庆夫人,刘栋樯夫妇,刘府的那个大少爷,金大胡子都在。除了这些熟人外,还有何家商队里的几个管事,大家坐在分左右两列椅子上。
上首中间位置一张桌案旁,坐了一个白净脸皮的中年人,见鱼飞进来他只是微微颔首,接着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一张纸,鱼飞不以为意,自己找了个空椅子坐下,很有兴趣的细看中年人展开在双手中的那张纸,这纸有宣纸的厚度,长度如一张五十公分的横幅,鱼飞能看到在纸背面的边缘处有暗红色的云雷纹描边。
一对相貌相似,头上用布带子缠着高髻的“兄弟”站在中年人的身后,双手垂在身侧,两人的衣袍有一个怪异的地方,两人身上是轻便的窄袖袍服,左手露出在外,右边的袖子却长的不成比例,将右手完全盖住。
这两人虽然是男装打扮,长相也趋于中性,可就看她们那薄薄的蓝缎子袍服遮掩不住的丰满身材,谁都知道她们是女人。
这几人鱼飞都已经见过,那个中年人是何家商队的主人何舒怀,他那白净脸皮和斯文气质,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年在外四处行商的人,倒像是一个读书人,身上还有一股子豪门世家的傲气,缺少了商人的和气与圆滑,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的行商怎么也没有磨砺掉他的傲气,或许是凭着他身后的何家就可以无往不利了。他身后站的两位,是何家配给他的“贴身护卫”,两人是孪生姐妹,一个叫何露,一个叫何霜,听伙计说自小在何家养大,还在“悬壶寺”习武多年,是“悬壶寺”的俗家弟子。
“啪!”
何舒怀把手中纸拍在了桌案上,这一声让账内静了下来。
“断蛇岛上的那些蛮子,凶焰滔滔,就在我们离开镇海城两日后,他们竟将在镇海城附近屠戮的军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斩下了头颅,在镇海城前的江岸边推起了一座‘万颅京观’,着实可恨。”
“我结束了盐场营生,就是担心断蛇岛七城这次会乘势攻城略地,占住北洲西部不走,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泯灭天良的事情?”刘栋樯皱眉疑惑道。
何舒怀愤愤道:“七城的胃口大着那,还想要吞下镇海城和整个北洲,就在堆起‘万颅京观’的第二日,他们送了劝降书至镇海城,扬言若是不降,破城之日就会屠城,他们这是在杀人立威!”
何氏出言劝解道:“二哥,你先别生气,给我们说说这邸报上还写了什么要紧事?我看这几天朝廷的飞骑传书过去了好几趟,今天竟有一骑是八百里加急,必然是镇海城有大事情发生。”
何舒怀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是有大事发生了,正是这次八百里加急传递的消息,虽然邸报上还未有,可这里的驿长与何家有旧,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两日前,朝廷水师溃败,七城和水匪的船队已经围住了镇海城,虽然没有攻下镇海城,但是七城军队已经登上了指北江东岸,正在烧杀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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