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这一段时间对古代的礼节熟悉了许多,拱手一礼道:“后生小子鱼飞,见过文老先生,刚才在大道上您老和两个乡亲交谈,我就站在旁边。”
“噢~又与小哥相逢,必是有缘,老夫走的乏了,在此歇歇脚,小哥是要入城,还是过江?”
“我等别人一起进城,第一次来镇海城,喜欢到处看看,这个位置赏景正好,我就过来瞧瞧。”
“鱼小哥有眼光,老夫来过镇海城数次,常常在此处歇脚,也顺带着欣赏景色,此时水清天净,赏景上佳,只是可惜,鱼小哥观赏不到这城前广场上‘百川集市’往日的热闹景象了。原来这里每日云集着镇海城和来自龙壶大地各处的巨贾富商,搭棚设台贩卖货物,此时适逢战事,为了避免为敌所用,才禁止了‘百川集市’开市经营。”
鱼飞遗憾的道:“看来是我的运气不好,看不上热闹了,那就只好随便欣赏一下镇海城,说不定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站在距离镇海城最近的鲲舟甲板上,这里稍高于城前的广场,让鱼飞可以对三门洞开的宽阔广场一览无余,这时一目了然地看到那大水车旁的圆盘其实是一个大绞盘,分作上下两层,两层上面都缠着粗大的铁锁链,上面的一层连着远处江面上的鲲舟,下面的一层通过安装在地面的铁圈滑轮,伸入了地下的一个小洞,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广场一角唯一的那一栋建筑也映入了眼底,那是一栋人字顶,青瓦黄墙的高大建筑,它就立在从铁索桥进入到广场的入口处,建筑旁有一石台,台上刻有一个用来计时的日冕。那建筑大门敞着,门上嵌着白色石匾,石匾上有三个浮雕的黑漆字——取用司。
取用司门前不断的有穿着明黄色窄袖短袍子的人匆匆进出,那些人都在忙着登记和查验携带大件物品的人和车马,每个人的袍子前胸和后背各有一个醒目黑字,一字是“取”,一字是“用”。
瞅见了那些人,鱼飞想起之前两个小贩的话,脱口道:“我勒个去,把要钱的意思都写到身上了,还真是个死要钱的取用司!”
文老先生在旁边听着,把“我勒个去”理解成了“我这个气”,这老人显然是一个爱操心的人,他从旁劝道:“小哥莫要生气,取用司乃是乐帝时所设,乐帝英明睿智,成立取用司,只对能获巨利并且贪贿盛行的盐,铁,茶等几个商事设卡计量收税,并特赐黄衣和取用二字,既震慑贪财的魑魅魍魉,又明示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之意。取用司今时今日成了‘果子李’两人口中害民之所,并非是成立时的本意,而是掌事之人其心不正,是朝廷吏制污浊之故。”
鱼飞很无奈,自己哪里生气了,就随便评论一下而已,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一个热心又热血的老头子,不过这样的人也是值得自己尊重的。
“听老先生这样一说,我立马不气了,而且还涨了见识,这就叫那个……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一下子心情倍爽……爽快。”
“怎能不气?如何不气!国事如此,凡有眼之人,有心之士,莫不是眼见而心痛,无不盼望有人能去浊扬清,老夫朽已,尔等后生小辈正当立志于拨乱反正,为国出力。今日你气也应当,几日前,老夫听到仁厚爱民,有望成为一代明君的皇太子身亡之时,比你此时更气,可叹上天竟如此不佑龙武,恐怕是大乱不远已!”
“我……”鱼飞差点被这忽然转变的一番话闪到了指北江里去。喵了个咪的!到底自己该不该生气?这老头是劝人不要生气吗?他根本就是自己趁机发泄情绪。
文老先生慷慨激昂了一通后,也觉的自己有点不讲理了,于是道:“小哥莫怪,适才在桥头良言相劝那二人,不想他们半分听不进耳,再加上又见到官场阴暗事,让老夫一直心绪难平。”叹了口气,又道:“失礼了,老夫文观镡,中洲人士,受聘来‘文星书院’教书,我有一学生居于城内靖安坊广参巷第一家,老夫会避居于他府上,小哥若是有闲暇,可来坐坐。”
无缘无故被一个这么老的“愤青”当了一回出气筒,鱼飞到这时才缓过了神来,说道:“在桥头看到那些事让我也觉得气愤,还好那个元将军来了,看他的样子还顺眼,可怎么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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