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正痛的要死时,熊暝抓住了他的头发,还要斩他的头,鱼飞在死亡的威胁下,奇迹般的又挤出了一股力量,凝聚于扭身向上反转的肘尖,暴击在熊暝的下颌骨上。
鱼飞一击得手,接着挺起上身,手腕翻动,握刀的手指相继配合发力,右臂极快地划了个半圆,手臂竟然带出了几条幻影,短刀自幻影中飞射而出。
“离恨空掷月!”
弯月刀出手后急旋,变成了一轮水中圆月,在雨水中飘飞过两人间短短距离,切开了白袍下的黑色皮甲,没入后退不止的熊暝胸口,只露出了一截木柄。
熊暝双腿一软,仰跌在地上,双手强撑在泥水里,低头满脸错愕地看向胸口的刀柄,犹自不敢相信死亡就这样降临了……
鱼飞短刀出手后,如贼去楼空,耗光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撑地的手臂一软,“啪嗒”一下,光着的上身拍在地上,犹自不放心地抬眼望着熊暝,良久后,见他再也没有站起来,才放松了心神,旋即清醒的意识就被身体涌起的痛楚所击垮。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落在鱼飞身上,鱼飞的体内却是灼热的。
鱼飞每次艰难地呼吸一下,都伴随着胸内灼烧般剧痛,身体的残破不堪带来了意识的恍惚。
恍惚间,眼中突然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是错觉吗?自己现在动一下都难,如果再来一个兵,也别挣扎了,干脆让他杀了算了,反而痛快!”鱼飞无奈地想。
这人晃晃悠悠的从十几米外走过,还向这边望了一眼,口中不停喃喃念叨:“死了,都死了……死了,都死了……”
鱼飞终于看清了,是那个无人理会的铁匠妻子,她竟然还活着!鱼飞张口要叫她过来,嘴里却溢出无数血沫,没有半分声音发出,只好虚弱地抬起手掌晃动。
女人丝毫不觉,口中喃喃,晃悠着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这次死定了。”
鱼飞心中惨笑,身上数不清的伤,只感到三处痛,因为这三处的剧痛掩盖了其他痛觉。左腿和左肩都伤到了骨头,最致命的是被刺破的肺部,不及时救治,活不了几分钟,这还没算全身的大小伤口失血量都能让他死翘翘。呵呵……自己真是个怪人,这样凄惨的状况,痛不欲生的时刻,自己却是想笑,自己是来救人的,现在这里所有人全死完了……呃,有一个是疯了。马上自己也要死,脑中多了些刀法招式,然并卵,人都要死了,要刀法干什么……
终于支持不住了,神志由恍惚陷入了一片黑暗,鱼飞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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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外篇:熊暝之恨
清晨,山海大营辕门外,旌旗招展,人吼马嘶。
大战将至,昨日朝廷传旨太监已到大营宣读过旨意:断蛇岛七城狂夫,以邪教蛊惑断蛇族人,借势成为七城之主,不来朝拜天子,却屡屡统领耳海水贼进犯沿海村镇,烧杀掠夺。为讨伐逆贼,一正乾纲,敕封宽王为征北大元帅,抽调天宝圣城十二卫人马万余,已随同北上。令山海大营出兵两万,一个月之内需到镇海城听从大元帅府的调遣。
军队在副将,参将,队正,队率的层层指挥下,正陆续整军出发,这次山海大营的兵马几乎被抽调一空。大营里车马交错,兵戈交鸣,一派大战将起的肃杀之气。
熊暝所在的军伍,未时才能出发。站在军账外,看着这一切的熊暝不紧张,有的只是兴奋和沙场建功的期望。
把腰间一米五长的苗刀抽出了一段,熊暝用那截明亮如镜的刀身照了照自己的脸。
脸上胡子拉渣,眼角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皱纹,心中叹息,自己已经年过三十了……在那万里之外隆乡十二郡最南边的望青郡,开着香烛店的父母还辛劳着吗?自从到了北洲就没有回去过……自己从小习武,十二岁时从霸刀宗外门武馆选入内门习刀,二十一岁下山时,师傅知道自己心不在武道一途,而在官场,就将这把“五尺镜心”相送,赠言——刀心如镜,其身自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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