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杨慎告白 (2-1)

次日，灰蒙蒙的天，绵密的细雨冲刷着京城。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太差。

朱载基带着两壶美酒两只肥鸡，来到了学堂。

偌大一个紫禁城，也只有这里才是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也只有杨慎，是他能交心畅谈的对象。

二人摆上了棋盘，开始对弈。

弈的是象棋，围棋朱载基不太行。

拿起中炮，当头就镇上。

杨慎摇头笑道：“你小子，果然不懂得礼仪，对长者，怎么可以第一步这样下！”

“哈哈，小事尔，胜负才是大事，畅快才是大事！

象棋如两军对垒，既然是对手，就没有礼让之说！”

朱载基洒脱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杨慎挑起正马，说道：“你这可不对，春秋多义战，泓水之战，宋襄公还恪守君子之礼，等人楚国军士全部渡过大河，才准备与之决战！”

朱载基也跳了个正马，接口道：“可惜啊，这位礼仪君子诸侯王，最后却大败而归，自身也受了重伤，还让国家损失惨重。”

杨慎失笑，再度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

他的本意，是想让朱载基行事做人，稍微规矩些，讲讲礼仪，免得日后因此而招来祸端。

但显然，朱载基有自己的准则，不接受他的好意。

“这次殿试，你有没有信心？”杨慎出车。

“这个可以有。”朱载基淡淡一笑，也跟着出车。

“哈哈，这是什么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杨慎挺起马前卒。

“那就是有啦。”朱载基直接进车过河，压缩空间。

“你这招法挺凶悍激进的啊，一心进攻，但也得小心自己内部空虚啊。”

杨慎再出一正马，形成屏风之势，巩固中防。

朱载基把目光聚焦对方空虚的中路，直接冲起中兵！

“我没有退路，唯有全力进攻！”

朱载基在带刀刺杀太子伴读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退路。

他要做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功便成仁！

“说得不错，但也不能大意，得小心敌人的暗箭阴招！”

杨慎平炮对车，减轻压力，同时化解对方攻势。

朱载基自然不肯，平车压马，继续施压。

杨慎直接车点下二路，招法阴狠凶险……

“你可想好，把府邸安置在何处？”

“搞不好，就搬来和杨师你做邻居算了。”

“哈哈，那也好。”

西山还是有些远，不适合定居。

而嘉靖的意思，还是要看住自己，要掌控自己的信息，以便第一时间得到张真人的情报。

而国子监这边，算是一个中央地段，去哪里都方便，也是在陛下眼底下。

这个位置不错。

交谈间，头脑飞速运转，落子如飞。

朱载基不管左侧车马未动，继续兵五进一，杨慎凝神，士四进五，补厚中路。

激烈对攻，就此正式展开，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将士折损……

最后，朱载基棋高一着，先一步成杀，杨慎只能饮恨投子认负！

嘿嘿，我之前可是业九高手，少有人能赢过自己！

不过杨慎的棋力也不差，竟然可以和自己打地有来有回，惊险重重。

“厉害，厉害，老夫纵横棋坛数十载，一世英名，不想今日却败于你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下棋，也是舒展心情的一种手段。

在下棋时，二人交谈了许多。

明里暗里，都暗示了，让朱载基小心。

因为陛下让他在还未满十六就出阁，恰逢殿试这个关头，这就很能说明事情不简单。

虽然有个张真人在背后撑腰，但那太虚幻，你可以说张真人，别人或许也可以效仿，到时候陛下要是信任别人多些，那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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