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人，女孩与狗 (3-1)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徐亦身边很快堆积起了一滩水洼。

机油混着腐臭味，环绕着徐亦。

“哐当——”

他勉强移动了一下左手，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物品。

“爷爷！这里有个活人！”

徐亦耳边响起了一位女孩的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串不连贯地脚步。

“我......在哪？”

他抬起脑袋，雨水混着血遮住了他的义眼。

脑袋传来剧烈地疼痛感，让徐亦想念起死亡。

哦，我想起来了。

自己似乎被人扔到了夜之城的荒土中，城郊的垃圾场。

徐亦顶着疼痛，伸出手抹去了血与水。

终于，他在雨中见到两个身影。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和一位垂垂老矣的男人。

老者身上没有什么义体，他断了一条腿，晃悠悠地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徐亦身边。

然而，就在他在看清楚徐亦的一瞬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惊恐。

“英子！快把他从垃圾上拖下来！”

女孩听后，连忙跑上堆满废弃义体的“小山”上，抬起徐亦的胳膊，搀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慢慢滑了下来。

恍惚间，徐亦看见了一间破旧的小屋，让徐亦想起了自己那个世界的茅草屋。

这即不赛博也不朋克。

而自己就躺在小屋不远处的一摊废弃义体上。

英子扶住徐亦，她的力气不大，但还是支撑着满是义体的徐亦。

待她把徐亦扶下来后，凑到徐亦耳边，轻声问道。

“我叫英子，你叫什么？”

女孩天真的表情让徐亦有些恍惚。

就在捡回一条命的徐亦，诧异女孩的天真时。

“英子！”

突然！

老人一把把女孩拉回了自己身边。

徐亦因为没有了支撑，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老人瞪了一眼女孩，随后看向徐亦，目光中满是警戒，“他是公司的人。”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老人警备的眼神不断扫视着满身是伤的徐亦。

徐亦看着老人，心中暗道不妙。

雨越下越大。

过了良久，老人把英子护在身后。

“公司狗，滚吧！”

老人怒斥了一声，转头拉着英子向小屋走去。

徐亦从老人的眼神中看出了愤怒。他勉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着小屋的反方向走去。

幸好老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要不然眼下的情况可能会更糟。

徐亦在心中清醒着。

自己没死已经是幸运的了，现在还不清楚麦克斯那边的情况。

万一他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派人来追杀我的。

而且现在罪证已经载入我的脑袋中了，麦克斯可以光明正大的调动荒板的特工来把我“缉拿归案”。

并且对外宣称，我畏罪潜逃，是公司的叛徒！

“操，好阴谋！”

徐亦抬起头，雨水淋在他身上，刺骨的凉意让徐亦打了个寒颤。

就算自己是被活捉，不死也要脱层皮。

轻则被公司开除，不仅要背上巨额债务，自己身上的义体也会被拆除的！

相比之下，还不如去死！

自己要是落到那种下场，别说推翻荒板了，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亦眉头紧皱，心如乱麻。

自己冥思苦想，唯一的方法只能是找到麦克斯，然后胁迫他清除自己脑内的证据。

可是这可能吗？

“等等，你是不是叫V？”

徐亦才走了几十步，身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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