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少爷,这边和我走吧!”
雯雯招了招手,自己的脚步反倒更快,她只想着待会儿提醒一下小姐,至少要想个法子避免,省的这书呆子给大房出丑。
“少爷。”
小柔从后面给徐宁递过来一杯茶,有些担心,“我记得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诗吧?”
“应该吧?”
徐宁耸耸肩回道,伸手捏了捏小丫头担忧的脸,“放心吧,大不了少爷做首打油诗给他们听听,哈哈哈!”
一边打趣着,一边徐宁跟着雯雯离开了院子,朝前堂而去。
与此同时,徐家前堂,三家中的各位学子终于开始陆陆续续上前作诗了,如徐云定还有宋青山都早已站在了长桌前,纷纷落笔,教习们在周围观看着,也大多有各自欣赏的学生,偶尔有学子作诗完毕,便会有人上前收下,准备到时一起由宋之书还有众教习评点。
现场的教习共有六位,都是宋家出来的,毕竟也只有宋家这样的书香世家才有如此底蕴,只不过以这些教习的水平也只是能助学子开蒙,教些基础的四书五经,但即便是如此,整个山隐书院的开支,也需要三家一同出资才能支撑,可见教育的昂贵。
书院的院长,也是年纪最大的教习名叫宋一时,是宋家二房的庶子,当年也算是一位神童,可惜多年参加科举不中,最终只能在书院里做了一个教习,好在多年下来也算兢兢业业,坐到了院长的位置,如今已年过五十,在场上亦是弟子众多,颇受人尊敬,此刻他站在堂下,偶尔低头看看学子们做的诗词,不时点头。
其他教习都跟在他身后,偶尔互相间低声点评一番,气氛也是颇为融洽。
“嗯?”
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学子面前,宋院长停下了脚步,嘴上轻声吟诵着其笔下的半首诗。
“白云峰下两枪新,腻绿长鲜谷雨春……好诗啊!好诗!”
宋院长细细品茗着,只念上两遍,便眼前一亮,“短短两句便将临安城外漫山遍野的茶园景色描写了出来,让老夫觉得仿若身临其境,不错不错!嗯?是和靖啊!来说说,你是怎么写出这两句的?”
宋和靖恭恭敬敬朝宋院长一拜回道:“院长,这首诗是我之前跟随家中前往临安城时见到的景色,故而此刻写了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宋院长抚须问道。
宋和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小子诗才不足,后面却是暂时想不出来,便也只有这两句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你再好好想想,不着急。”
宋院长却是笑呵呵地鼓励道,目光看向其他一些学子,摇摇头,“以你诗才,就算是凭这两句,也足够胜过这场上大半人,毕竟是否真是自己所作,老夫还是能看出来的。”
的确,作诗并非文字胡乱拼凑便可成,总要应景应情才是,更不用说春耕为题已定,临时要写出一首好诗又岂是易事?
这场上有多少人是早就做好了诗,又有多少人甚至是买诗来凑数的?
宋院长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他此刻说这番话,也是意有所指,像徐家徐云定刚刚写出来的三首诗,看似有些韵味,却根本不是他那个年龄可以写的,那自然便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了。
只是在场都是体面人,宋院长也就影射了一番,便没继续说下去,毕竟能发现自家这棵能写首诗的好苗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以后不仅要在诗词一道上有所作为,更要为国为家用心习文读书,你毕竟是我宋家弟子,将来必定可得家中大儒担保,或许便可入仕为国效力,如之书那般,诗词虽好,终究是小道,文章才是大道,你要铭记在心,知道了吗?”
走之时,宋院长还不忘悉心教导了一番,此中言语恳切,令的众人再次纷纷称赞。
这半首诗自然也移交到了三家的桌上,备受瞩目的陆长安看到这首诗后,终于站起了身,朝堂下长桌走去。
“看!诗词双绝陆长安要上场了!”
“不知道他能写出怎样的好诗来?这可是被周大词人都称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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