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靠在自己的礼车引擎盖上,把已经抽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一整晚他都在开车,直到把礼车的压缩蒸汽用完。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维德尔的家门口,艾伯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陷入沉思状态。
天空已经显现出鱼肚白,路上陆陆续续有行人经过。
天就要亮了。
正当拜伦打算再问一次艾伯特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维德尔家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维德尔夫人走出家门,就看到了停在自己家门口的礼车,以及靠在礼车上的拜伦。
“这不是拜伦执行官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德尔走进礼车,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
拜伦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礼车里偏了偏头。维德尔夫人微微低头,就看到了坐在礼车副驾上沉思的艾伯特。
“艾伯特主管?怎么会这么巧你们都在这里?”
和拜伦一起出现的艾伯特让她更加不可思议,拜伦捕捉到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这件事说来话长,夫人。天还没有完全亮,您这么早出门搞什么?”
执行官的职业素养让拜伦下意识的开始盘问维德尔夫人,眼下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刚刚失去丈夫的维德尔夫人就匆匆出门,看上去确实很让人质疑。
“事实上,我就是想去想你们两位的。”
维德尔夫人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
“昨晚整理维德尔遗物的时候,我在他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这本日记本。”
“这里面有一些奇怪的话,我想可能会帮助你们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
拜伦接过维德尔夫人递过来的笔记本,翻看了几页之后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7月3日,我于黑暗中触摸到了通天的途径,那本是我往日里无法企及的高山,然而那天它却向我走来。”
“7月6日,我即将得到无上恩赐,那屹立在森林之中的巨树,很快从就会有属于我的枝桠。”
“7月12日,那座高山乘坐奔腾的河流载着我遨游,我们在灿烂的星河中游荡,有梦幻的歌声在我的耳边回想。”
“7月15日,今夜我将目睹雷霆。”
笔记本上意义不明的晦涩句子让拜伦皱起眉头,他很难想象维德尔在这下这些话时的精神状态。
在他看来与其说是日记,这本笔记本更像是一位精神病人的自述。
日记中提到的7月15日,就是维德尔遇害的前一天。也就是说那晚在拜伦和艾伯特到访之前,他写下了自己的绝笔。
“我看不太懂这些奇怪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
他想起奥古斯都曾经说过的话,艾伯特是一个精通机动甲胄维修艺术的人,精通几十门学术领域,应该能看懂维德尔写下的奇怪句子。
艾伯特被拜伦从沉思状态中惊醒,一整晚他都在脑海中不断的重建时间线。
从研究所爆炸案,到最关键的证人,维德尔和莫贝相继被害。他试图从这段时间线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了正在看着他的拜伦和维德尔夫人。
“维德尔夫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清醒一点啊,因为一个梦境,昨天夜里你让我开车把上城区和下城区都转了个遍啊。”
拜伦拍打着礼车车顶,似乎想让艾伯特清醒一点。
“我发现了我丈夫遗留下来的奇怪笔记本,可能对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有帮助。”
在拜伦和维德尔夫人的注视下,艾伯特翻开了笔记本。
引入眼帘的奇怪句子笔迹飞扬,很显然维德尔在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正处于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
“看样子,像是一种暗语。”
艾伯特用指尖抚摸着笔记本上的字迹,他发现维德尔在下笔时极其用力,以至于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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