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德光担心得有理,毕竟十年前从白鸟城杀出去之后,斛律德光确实掉进了一个坑道、公良全忠确实也掉进了一条暗河。
不料,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面有半分讥笑之意,旋即缓缓说道:“出了北山关以外的驿道,又临近孟婆江怎么还可能有坑道和暗河?”
“有道是:天时、地利、人和。只怕世子这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无其一的结果吧!常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也似不助世子!”
“……”
公孙景茂面有一丝愠色,旋即袖子用力一挥,愤愤不平道:“尔等皆不是燕人自然袖手旁观,即使袖手旁观也就罢了,这还落井下石!你们良心何在?真是一群居心叵测之徒、妄自菲薄之辈!”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依我看来:站着说话必定会腰疼!只要腰一疼,心肝脾肺肾也会疼!心肝脾肺肾一疼,必定是烂人一个!”
“……”
陈静自然知道读书人骂人不用带一个脏字,旋即左手一挥示意两个彪形大汉赶紧离开。
两个彪形大汉一时会意,径直不再说一字半句双双摇头而去。
斛律德光一边又安慰公孙景茂游离的眼神,一边又缓缓说道:“公孙大人,有道是:学而优则仕。你又何必与他们白身一般见识!”
“公孙大人,与他们一般见识,不就毁了大人儿时神童之名了吗?小王说的可是在理?”
“……”
陈静原本也见识过读书人倔强的臭脾气,就比如在客缘斋时遇见的那一个杨欣。可眼下比起来,公孙景茂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静缓缓半弓了身子,接着毕恭毕敬赔罪道:“本谷主代十山八寨的粗鲁之民与公孙大人赔不是!倘若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公孙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一些人,大多都是家穷四壁的无家可归者,不曾听别人读得多少圣人之言,故而一个个五大三粗终归上不了大雅之堂。”
“……”
公孙景茂一时觉得失态,况且也明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旋即又缓缓平复了一回心情,半嗔半笑道:“一时心切,一时心切,一时心切让谷主见笑了!”
斛律德光一时明了,旋即缓缓起身,接着又道:“既然世子不曾到十山八寨,有错的是咱们这一行人,该赔不是的应当是小王!”
斛律德光半弓了身子一拜,陈静不得不还礼一迎道:“斛律大王说笑了。敕勒能有大王这般人物,真是敕勒之幸、敕勒万民之幸!”
斛律德光摆手一扬,又瞅了一眼公孙景茂与陈静道:“既然如此,世子不曾来十山八寨,咱们也该离开此地了。待世子到了十山八寨之后,咱们在公孙大人府上恭候世子大驾亲临,再行商议复国大计!”
公孙景茂仰头轻笑道:“斛律大王思虑得极是。如今,咱们也出来了一些时辰,久留此地反而让人生疑,就怕再生无端枝节!”
“谷主,公孙景茂告辞!”
斛律德光先让出了公孙景茂和一群狼皮帽,旋即缓缓而出,抱拳又道:“谷主,小王告辞!”
陈静不得不起身相送,接着把剑抱拳又道:“两位,慢走!”
“谷主,请留步!”
“小王请谷主留步!”
“……”
陈静目送斛律德光与公孙景茂领着狼皮帽离开了“十山八寨”赌坊,心中骤起了一阵不安!
毕竟,慕容川东都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丢了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静一个人又缓缓步出了“十山八寨”赌坊,接着又一个人往“十山八寨”走了一圈,阡陌相交也正好借机熟悉一回“十山八寨”。
“十山八寨”确实一个好地方。虽然不能算是固若金汤之地,但也确实一处安居乐业之处。
如今,堪称世间桃源!
正当陈静一个人寻了高处一块假山石盘膝安歇之际,突然瞅见不远处一个青衣女子一副左右张望的样子缓缓步入了“十山八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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