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沙落地,血影飞雨。
噗嗤、噗嗤,……
申屠力夫口吐一抹昙花,如海棠花枝落地,又一次染红了一处木栅栏,咸湿的气息让人窒息。
申屠力夫身前短打小衣露出了一道湿漉漉的口子,虽然没被一剑封喉,却也受了重伤。
陈静突然觉得:申屠力夫手中的腰刀刀法除了快之外,必定还有其它招式隐瞒。能躲过越女剑一剑封喉的招式,申屠力夫确实比“八大金刚”之首李霸天都要强许多。
“咳咳、咳咳,……”
申屠力夫旋即又跌去了五步之外,腰刀一正,低头之间又闪过一对仇恨的眼珠子,两绺热血如秋日里屋檐下的雨线,左右悠扬之间又断断续续一滴又一落。
申屠力夫短打小衣袖子一拂,满嘴的血污染上了衣袖,旋即仰头叹气道:“江山代有洪流,世间自有人物!贫道老了,老了!如今被一个女儿家欺负成这样。要是在十年前,哼哼,可没姑娘什么事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可是说好的无法无天之法呢?为无为、天下之事无不可为呢?贫道主宰的完美世界可是已经近在眼前了呐!”
正当申屠力夫缓缓说道之际,妈妈桑轻轻的左摇右摆了身子,一边丝绢拭泪道:“申屠道长,你一切都为了百合楼,妈妈桑我这一辈子也值了,值了。像妈妈桑我这样一个女人,已经胜过了世间万万千千的女人,如今还能稳居建康城十八春香坊之首,死而无憾!”
“如果有这么一天,妈妈桑我愿意与申屠道长在天愿作双飞鸟。这一些年来确实照顾不周,还望申屠道长谅解再三,实在对不住!”
申屠力夫对妈妈桑扭头微微一笑,满脸都是幸福,好似一对相识已久且情深似海的故人。
虽然申屠力夫老了一些,如此以命护住妈妈桑,这一些年又为百合楼拾掇污秽之物,妈妈桑也是一个女人,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申屠力夫并未在理会妈妈桑,回头接着又对陈静悠悠说道:“道可,道非,常道!贫道身为白莲社两任社长的右护法,两社元老自当为白莲社鞠躬尽瘁。”
“姑娘,白莲社之始与七十年前的那一个陈静有关。贫道不知姑娘与七十年前那一个陈静有何干系,但是贫道今日必当以死护社!”
“贫道之命在于天,故能无法又无天。姑娘想要取贫道性命,即使姑娘愿意,老天爷还没答应呢!”
陈静一时极其疑惑,当初在孟婆郡幽嫣谷墨家的时候,陈旭嫦支支吾吾之间不肯多说一字半句。
如今,在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的嘴里又听到了另一个陈静的消息,确实让人大吃一惊。
当初,祖冲之曾言其师太虚道长还与七十年前的那一个陈静并肩作战过,如今想来确实玄乎!
要是当初不曾被公良孝忠在金谷园银针除梦,或许还能与梦中的漂亮姐姐询问再三。
这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完全没有一丝一绺头绪可寻。这就是一个死结,想来更是万念皆空。
如今,眼前有一个能知七十年前一些往事的人在旁,怎么能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陈静一时放下了心中戒备,低眉急切之间,脱口而出问道:“白莲社右护法申屠老杂毛,难道你也见过七十年前的那一个陈静不成?”
申屠力夫白了一眼陈静,旋即又仰头大笑道:“贫道又不是老而不死的怪物,如何又能知七十年前的旧事?老而不死是为妖,贫道确实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倘若七十年前的那一个陈静与姑娘扯上了干系,老而不死的只怕是姑娘你了吧!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贫道也是费解至极!”
陈静听不明白申屠力夫说的一席话,既然申屠力夫也并不知道七十年前的旧事,估计又是江湖中的风言风语,况且当初被陈小英从孟婆郡城隍庙后井中救起的时候,确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孩子。
就如江湖中那些奇异传说,七十年之后能返老还童,七十年前都与幽嫣谷墨家上一代七大弟子并肩作战,剑上功夫又如何一剑封喉不了申屠力夫这样的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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