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府的摊子铺开,还得照顾西边的荣府,内司衙门和夏宅也得留下两个,夏尊宝渐觉人手有些吃紧。
把蒋济等人交给徐贤,他将陈时请入青云馆,陪着里外转了一圈。
青云馆前后两进,前院为书室,后面是卧房。
因在东南角上,环境格外清幽,陈时看罢十分满意。
等两人收脚返回卧房,拨过来听用的小厮端来茶饭,伺候两人祭那五脏庙。
也就是些日常饭菜,夏尊宝意思两口放下碗筷,陈时却吃得格外酣畅。
见他身上仍是那件紫貂裘衣,夏尊宝一笑作罢,静静待他吃完。
谁知这人接连两三碗才填饱,等放下碗筷,又开始婆娑肚皮打起饱嗝,当真有辱斯文。
夏尊宝似乎有些明白他为何不容于国子监。
原因不外乎三个字:真性情。
真性情虽好,却难以为官。
心中惋惜片刻,夏尊宝不动声色送上面礼,用红绸包好的二十四两银子。
此为弟子之礼,陈时未曾拒绝。
不过银子就摆在桌上,他并未动上分毫,甚至连正眼也不看。
等小厮收拾完残席,夏尊宝笑道:“我有一事请教陈兄,这月花朝节是一故人生日,送何礼物为好?”
陈时想也不想道:“必是一女子吧?”
夏尊宝奇了,问:“陈兄怎么知道?刚才我一直跟着,可没见你卜卦问神。”
陈时笑答:“公子都说了花朝节,此为花神诞日,男子岂能做花神?”
夏尊宝听他说得在理,不由得心悦诚服。随即并不甘心,便有心试探道:“陈兄不妨继续往下猜,看看这位女子是谁。”
陈时稍作寻思道:“本也不难,只有两人择其之一。要么荣府大小姐,要么林家的独女。不过荣府大小姐的礼,等闲送不进去,看来只有林家那位姑娘了。”
“为何如此肯定?”夏尊宝心中直呼神奇,面上却不为所动。
陈时侃侃而谈道:“院前那块匾额名曰青云,由此可见公子之志。如此说来,能让公子挂念在心的,必是举足轻重之人。遍观贾府,也只有这两人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佩服佩服!”夏尊宝拱手道。
陈时翩然一笑。
“送书?”夏尊宝稍待问。
陈时颔首,赞他心有灵犀。
此事揭过,夏尊宝唤小厮取来笔墨,专心请教书法之道。
一个潜心想学,一个倾囊相授,不知不觉已到日暮。
想到陈时才来,夏尊宝有心让他早些休息,便停了笔辞别。
陈时送他至馆前,约好三日之后正式上课。
夏尊宝自然无有不允。
出了青云馆,他往徐贤住处来。
见蒋济等新来的四五人已经安顿妥当,便交代了几件事,让这些番子明日留意听信。
到了第二日,琥珀果然出来传话,让包打听韩奇去了总管房,赵六去了账房,刘鬼去了银库。
蒋三郎调拨到青云馆,做了陈时的长随。
徐贤升任车马房管事,和其他七个番子统管府中车马。
富贵则被抽调回二门上,做了夏尊宝的贴身小厮。
里外算起来,手下一共二十三个番子,除了神武将军府留下四个,荣府外面留了三个,内司衙门留下两个,夏宅再去两个,其余十二人尽皆安插进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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