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焦大不假思索的跪倒在烟雾里,手脚并用往前爬,却终因浑身无力,爬了两步瘫倒在地。
他涕泪俱下,手足倔强狂舞,内心充满不甘。
“太爷啊,您老总算肯回来看看了,咱们堂堂宁国府,如今都变成了何等颓丧之势,太爷您开眼看看,这些不肖子孙,赫赫家业就要败光了啊!”
对面白烟之中的老将军仍旧背着身,一言不发,只有须发间或随风飘动。
焦大继续哭嚎道:“这帮箕裘颓堕不肖之辈,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爬灰的爬灰,筹谋算计一个没有,荒嬉好赌、烟花度日的成群成串,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这时冷风起,飘过一道苍老空灵的声音:“我因此而回,你细细说与我听。”
焦大受了鼓舞,迫不及待的说出桩桩宁府隐秘:“太爷,你可知那蓉小子?他是敬哥儿爬了灰生下来的不伦孽种。珍哥儿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和他堂嫂做了好事生下贾蔷。敬哥儿那王家媳妇更是了得,得知爬灰一事后,竟勾搭西府贾赦,生了个女儿叫惜春!”
这番秘闻足够劲爆,夏尊宝顿时听得头大如斗。
原来一段红楼公案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后世之人多半冤枉了可卿。
“家事我已悉知,可有国事?”空灵声音再问。
“有有有”,焦大铁心一状告到底,“太爷,你们当年都把王子腾看错了,京营节度使交到他手里,整整三十万百练精兵呀,成了今上和前太子手足相残的最大依仗,咱们家、史侯家、薛家都被蒙在鼓里不知。”
“又如何?”那声音似有失望之意。
焦大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今上登基之时,史家大公子和薛家两个主事的,全部冤死狱中,敬哥儿连爵位都不要了跑去修道。要不是西府代善公临终上本,西府贾赦必不能全身而退。太爷,这帮子孙如今无一成器,宁荣两府如今后继无人啊!”
“你且宽心,我已做了安排,如今府上不止一个珍哥儿,你要谨记倾力扶持。十载之后,我再回来看看。”
苍老声音虚虚飘过,恰好白烟散尽,焦大很快沉沉睡去。
夏尊宝看出了门道,焦大之前肯定已被药物麻翻,那股白烟当中就掺杂解药。
烟雾散尽,解药不存,焦大只有盏茶功夫的清醒时间。
这一番设计,真让人叹为观止。
“公子还满意吧?藏在他心里的旧事,应该挖得差不多了”,老水现身出来道。
解开了两辈子的谜团,夏尊宝能不满意?他突然觉得老天属实厚道,因缘巧合送了这样一批人给他,才能足堪大任。
“老水,你很不错,如今有些大材小用了”,夏尊宝惋惜道。
“小的十五从军,如今二十出头,只有公子说我大材小用”,老水咧嘴而笑。
夏尊宝拍拍他肩膀以示亲厚,忽在心中有了计较:“水猴子水猴子,你爹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老水坦然道:“我家三代佃户,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在逃荒,恰过鄱阳湖时,我爹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儿。”
“可有姓氏?”夏尊宝再问。
老水答:“有的,徐姓。”
夏尊宝稍有些吃惊,便有心试探道:“徐姓了不得,远点说三国时有上将徐晃,孟德赞他有周亚夫之风。近些说嘛……”
老水却不疑有它,坦然接话道:“近些也有的,前朝享国虽不足百年,但开国大将军徐达确是英雄了得,儿时听老人们说,我们这一支和徐大将军五百年前同出一脉。”
夏尊宝恍然大悟,原来大萌已经没了,不过仍是汉人定鼎中原,此为不幸之中的大幸。
大萌享国不足百年,或许因为土木堡之变。只是不知为何红楼历史走了岔路,如今国朝替代了原本的大萌,而鞑子尚在九边之外,形势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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