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真的很生气!
今天她除了登门求访宁居正,想为其引荐安长生外,还在百忙之中抽身去了一趟府衙,为求仙社完成了官方报备,同时又整理出一些适合外传的功法秘术和格物典籍,作为求仙社的底蕴所在,以便迅速壮大。
哪怕安长生给不出其他好处,亮出这些书名,都能让大把人心甘情愿的叫他“社长”。
两摞几十本书,此刻就在车驾里放着呢!
今日不告而来,郡主殿下本是想给安长生一个惊喜,结果安长生反而给她来了一个“惊喜”。
她李青檀就是再大气,心里也难免滋生怨气。
而更让郡主殿下气不过的是,勾搭妹子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现在天色才刚刚擦黑,店里正要营业,安长生居然心急到白日宣淫?
忍着不去看安长生,已是郡主殿下能够做到的极限,一走进天字雅间,明媚双眸便暗澹下来,心思乱糟糟的,如同乱麻,想去找安长生问个清楚,却又害怕问出个不清不楚。
直到堂倌刘三儿在张掌柜的安排下,上上下下跑了数个来回,把铜锅酒肉一并上齐,然后躬身告退,这才在宁居正的突然出言中,恍然回神。
“殿下若是心不在焉,今天这顿肉,你便白请了。”
宁居正面色澹然,看不到寻常官员面对郡主时的谄媚谨小。
这和身份无关,他一介白丁时是如此,做到内阁次辅亦是如此,宁居正一心为公一心为民,别说见了荣毅郡主,就是恒王当面,都能不卑不亢!
所以在他面前,需要谨小慎微的,反而是郡主殿下和苏大账房。
“宁伯伯勿怪。”郡主殿下强迫自己恢复本色,嫣然笑道,“青檀看到伯伯与苏先生,不得不联想起那盛极一时的穷书社!”
穷书社,名为“穷书”,旨在穷尽书海,是形式松散的读书会,以供一众文人定期相聚品书论文,但在大夏定鼎中原的头几年,名声大噪,于儒林中,风头甚至要盖过那刚刚兴办的尚儒书院!
郡主殿下之所以会产生如此联想,是因为穷书社,由书画双绝的苏令先创办。
这个名字,安长生不算陌生,他在异物宝录上看到过的元夕灯笼】,就是出自这位前朝大才之手,而他并不知道,这苏令先便是苏大账房的爷爷,宁居正的授业恩师!
所以,苏寒要恭恭敬敬的称呼宁居正为伯父。
然而宁居正自觉有愧,刚刚拿起的快子,又轻轻放了下来:“都解散几十年了,还提它作甚?”
“穷书社固然已倒,但穷书之人恒久不倒,宁伯伯这几年除了钓鱼,就是看书,不知鱼竿折断几根,书封翻烂几本?”郡主殿下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苏家乃是前朝“余孽”,宁居正却高升当朝次辅,里边自然有段一言难尽的故事。
宁居正看了郡主殿下一眼,意识到对方是故意提及此事,沉声说道:“原以为殿下登门,是要商谈国家大事,老夫今日兴致不高,饭桌也不是正式场合,若殿下想谈穷书社,便谈不了北伐战事!”
这当朝次辅本就不喜在饭桌上谈论国家大事,更不愿与人深究穷书社的兴衰往事。
向来洞若观火的郡主殿下,竟然连番出错,宁居正不得不认为同桌之人是有意为之。
果然,郡主殿下开口笑道:“青檀并非有意冒犯宁伯伯,纯属有个不情之请,不得不提及穷书社!青檀有一好友,亦是苏先生的相识,听闻穷书社之事,甚是景仰,便欲效彷先贤组建求仙社,继穷书之志,问道求仙!今日请来宁伯伯,自是首重北伐国事,但碍不住此人连番恳求,青檀只能斗胆请宁伯伯题字一幅,以作勉励警示!”
这话乍一听有些矛盾,这位“好友”明明认识苏寒,却拜托郡主殿下去求宁居正,明显是舍近求远,但熟悉苏大账房的人都知道,这种事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最好提都别提。
所以宁居正信以为真了,而且答应得非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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