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安长生要给自己脱罪,并不困难,他拿出的是两锭银元宝,吴家姑娘丢的主要是大张银票,安长生只要证明银子的正当来源,事情不是没有转机。
可问题在于,八月初九秋闱开考,安长生实在不想因为此事,就去麻烦齐心远为自己辩白。
况且,齐心远留下的银子,是让安长生好好过活,不是让他拿去豪赌搏命逆天,安长生已经准备拿齐家当做自己的家,倘若耽误了齐心远的试考,又被齐家人误会了品性。
恐怕原主会气的直接诈尸!
安长生的有口难言,为众口铄金狠狠地舔了把火。
声讨之音,愈发澎湃,不仅惹得天元居中的老儒生等人,来到近前,以异样眼神看待被抓了现行的安长生,甚至楼上之人,都忍不住望向楼下乱况。
“白兄,素来听说大原府人古道热肠,今儿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哈哈哈,再怎么古道热肠,不也出了一个小贼?郭老弟,再多的好话,也谈不下价钱,我这天元居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那白姓中年人笑呵呵的回了一句,看向安长生的眼神,却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厉小刀猛地拔刀,压制人潮,还是没有直接发问安长生,而是让大堂管事当众公布,安长生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去两百圆满元碎,老儒生作为店外之人可以从旁作证。
直到所有证据,都指向不利于安长生的一面,直到民愤沸腾到了极点,厉小刀才瞪眼喝问安长生:“报上名来!”
“我叫安长生,我没偷银子。”
此刻的安长生,没来由的平静下来,倒不是因为吃苦神通不再喊饿,而是它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五条根须疯狂摇摆,仿佛即将要脱离安长生的命魂星核。
“既然银子不是你偷的,那这元碎是大风刮来的?陪我到衙门走一趟吧!”
厉小刀猛然探手,扣向安长生的肩头,作为一名及冠武人,他的爆发速度远胜常人,宛若狂风,扑向近在咫尺的安长生。
但是安长生仍然通过天眼神通,看清了厉小刀的动作,而他在这一刻,陡然发觉,近在眼前的成功,其实比想象中还要遥远……莫老头因为原主怨魂,到死也没能一了夙愿,他则由于小人作祟,即将不明不白的惹上官司,说不定到最后,那患有心疾的陌生大娘,仍然无法得到救治,眼前这位吴姓姑娘,则会顺势被那不怀好意的李家汉子霸占了去。
哈哈,好一句人命关天!
哈哈,好一个吃人的世道!
刹那间,安长生想了很多,吃苦神通则好似受到莫大刺激,突然拔出五条根须,然而安长生的命魂星核受到刺激,竟是从紧缩状态转为扩张,性魂地幔则反而不再肆意舒展。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安长生无端想起了这句经典名言,赶在厉小刀扣住自己之前,猛地用力,当场捏碎了那块一直被他捏在手心的禁元玉牌。
血,噗呲一下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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