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足失措,窘迫无比,王梓禾自然知道他是要将自己抱在怀中,同时推拿解穴,顿时脸色通红,心中又羞又急,几滴眼泪,从眼角涌出,落在被褥上,但随又眨眼同意。
她知道今晚事情重大,所经历的遭际,说不出的古怪蹊跷,总要能够开口说话,问出头绪,之后毫不耽搁的去禀报师父。相形之下,男女礼防之忌,世俗隔碍,却也顾及不上了。
萧瑜嗫嚅道:“得罪了……”
屈腿坐床,抱起王梓禾上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双手分别按捏住王梓禾后脑要穴,颤声道:“多半再有一盏茶时分,该当能够解开,我……多有得罪,完事之后,一定负荆请罪……”
话音甫落,便见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郑岩起抢了进来。他身形好快,往里一瞥,见两人在床上相互依偎,形态亲热,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叫道:“好你个坏蛋,果然这样行事恶劣,我杀了你!”
大步上前,抬脚的同时,腰刀已然出鞘,当头劈落,正是一招力劈华山。
萧瑜惊呼一声,缩颈侧身,俯身床上,双脚后踢连环,不避不让的迎着刀锋而去,左起右落,右起左落,竟然在刀锋孔隙中扑入门户,阻住郑岩起的攻势。
郑岩起使开混元刀法,一招使出,更有无数后着,萧瑜靠着招数怪异,躲开了一击,后着又至,云龙三现,刷刷刷,接连三刀,分取左中右三个方位。萧瑜这时俯身床上,别无去路,危急之际,忽地脑袋顶床,倒立而起,左脚踢出。
这招数当真怪异,郑岩起见所未见,竟然下巴被他踢中,嘴巴合拢,咬到了舌尖,疼痛无比,见他单腿勾住帷帐,借力纵跃,刀背横挥,正中萧瑜右肩,随即左手推着刀背,迎击而上。萧瑜跳起闪避,脑袋撞上后墙,也是急中生智,右足踢墙,借势前扑,直往郑岩起怀中扑来。
郑岩起接连九招,都未能将这个坏痞砍伤,早已怒气勃发,这时见他胆敢迎面反击,暗道:“你送上门来,再好不过。”
左掌拍出,刀锋圈转,自下而上的撩去。这一下双管齐下,萧瑜势必胸口中掌,小腹中刀,谁知眼前一花,帷帐当头罩落下来,左掌拍得实了,单刀却被蚊帐卷住,使到半路,再也施展不开。
却是萧瑜见状不敌,拉断了床帏,借势落地。他左手拂胸,想要开口解释,刚一张口,便吐出一道血箭,步履踉跄,依靠在墙上。
见帷帐掀动,郑岩起挺起身来,身子未出,刀尖先出,捅破蚊帐,然后势如破竹,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郑岩起怒气勃发的脸孔。登时心中惶急,转身便跑。
郑岩起岂能容他逃走,大喝一声,挥刀又上。萧瑜左躲右闪,上窜下跳,手忙脚乱的穷于应付,哪还有余暇夺门出逃,只好步步后退,借助桌椅箱柜躲闪避敌。
说来也怪,明明郑岩起刀法凌厉,尽是进手快招,萧瑜惊骇连连,狼狈万端,似是每一招都要死伤在刀下,但每到紧急时刻,都被他或闪让,或招架,或反攻,巧妙化解。
郑岩起虎吼连连,越打越怒,但连过三十多招,却也只是将萧瑜的衣衫划破得破破烂烂,道道清浅刀痕,并没有伤筋动骨。
王梓禾旁观者清,已看得明白,萧瑜果然是练过一套掌法,还极其高明,但他初学乍练,招数生疏,毛手毛脚,运用不当,只能在危险来临时才蓦地施展开来,一旦险情过去,又恢复手足无措的情状。
她对这位师兄了若指掌,知道他鲁莽躁进,但心肠不坏,萧瑜若是不知抵抗,被他出手打伤,师兄消了气,也就罢手不斗。说不定还会过意不去,好声致歉,但萧瑜拼命抵抗,还乘隙还击,却是火上浇油,让师兄怒火更炽。
郑岩起的刀法使发了,比之平日同门较艺,又多了几分张扬跳脱,力道更猛,出招更狠,隐然有无法收势之虞。
王梓禾心内暗暗担忧,唯恐一个失手,有谁受伤,一边心中奇怪,怎么这边打得山摇地动,山庄上的师兄弟们并没有人前来干涉。
斜眼看去,才见到门口站着几人,当前那人身形颀长,正是师伯赵玄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师长在旁照料,便不会出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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