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在凤凰宫里自在地度过了最后一天。
次日清晨,沈润启程回国。
来得悄然,走时也没有惊动外人。
晨光陪着他出城,将他送到瀚京城郊外。
付礼和付恒候在长亭里,见晨光跟来了,均是十分惊讶。
晨光也是轻车从简,只带了火舞和司七两个人。
沈润和付礼二人汇合,见晨光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还想跟着他往前走,失笑:
“回去吧。”他说。
晨光扁着嘴唇,似乎有点舍不得,却又倔强不肯说出口。
“你直接回龙熙国吗?”她糯糯地问。
“嗯。”沈润点了点头。
晨光便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沈润望着她乌黑的发顶,眸光闪烁。
没什么能再说的了,对以后的承诺没有,其他的话语要么不合时宜,要么效果粗劣还不如不说,他想了想,没有开口。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沈润无声地转身,向前走去,接过付礼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晨光在他转身时抬头瞥了他一眼,在他上马之后扭过头时,她却刚好低下了头。
二人没有对视。
沈润看了她一眼,现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于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调转马头,扬鞭催马,主仆三人向龙熙国的方向驰骋去,卷起了一阵尘土。
晨光抬起眼,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转身,淡声道:
“回去吧。”
火舞应了一声,扶着她的手,扶着她登上凤辇。
……
随着春意渐深,气温也跟着热了起来。
晨光坐在拂晓宫翻看奏章的时候,司浅从外面快步进来,低声禀告道:
“殿下,赤阳国那边来消息了。”
“说。”晨光翻阅着奏章,淡淡地道。
“龙熙帝离开凤冥国之后,进入龙熙国边境,果然转道去了圣城,与赤阳帝秘密见了一次面。”
晨光手捧着奏章,垂着眼帘,没有表情变化,她沉默了一阵,淡声说道:
“是么?”
“还有赤阳国的凌王,两次在圣城,一次在隆城,共遭遇过三次刺杀,每一次的刺杀都用了大手笔,不过每一次凌王都侥幸脱险了。”
晨光半天没有说话。
司浅垂着眼,站在大殿中央,等待着晨光开口。
晨光合上奏章,问:“还有别的事吗?”
“回殿下,没有了。”
“你晚上有空?”
司浅愣了一下:“回殿下,有。”
“那你晚上到凤凰宫来吧。”晨光淡声吩咐道。
司浅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也没问,顺从地答应了。
……
星空灿烂,微风浮动,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
晨光坐在前庭的杏花树下,望着天上的星辰发怔。
司浅走过来,他还穿着白日里穿着的浅墨色官袍。
晨光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坐吧。”
司浅犹豫了一下,告了罪,坐在她对面。
晨光今天晚上没有笑,她一直笑嘻嘻的,司浅几乎都要忘了她不笑时的样子,可她今天没有笑,这和她在圣子山时的状态很相似,只是容貌长大了而已。
他不禁想起她在圣子山时的样子,沉默、冷厉、粗暴、乖戾,让人闻风丧胆,心里发寒,就是这样的姑娘,当她笑起来时,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司浅在坐下来之后就移开了眼,他很少直视她,基本上不会看她,一方面是因为恪守礼数,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想将心里深藏着的暴露出来。
她敏感又敏锐。
晨光在他坐下来之后又开始望着天空发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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