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凤主殿下?”宴席刚开始时,窦轩便询问了,他故作不知情地开口,用不悦的口吻说,“因为是本王来到贵国,所以凤主殿下打算连面都不露吗?”
“凌王殿下误会了。”司浅淡声回答,表情无波无澜,凤冥国大臣们的脸上同样无波无澜,就像一群假人,“殿下身体不适,最近卧病在床,没办法出来接待凌王殿下,还望殿下勿怪。”
这句“勿怪”说得很随便敷衍。
窦轩眸光微闪。
还真的是生病了。
“原来如此。”他点着头,温和地笑问,“病得可重?”
当着对方的面询问是否病重,这话无论怎么解读都是失礼的。
凤冥国朝臣对于赤阳国这些人的傲慢无礼心中恼怒。
司浅没有立刻回答窦轩,他沉默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说:
“还好。”
又是两个字。
窦轩面色微沉,他盯着司浅看了一会儿,这男人一身的孤傲不驯让人恼怒,直想撕去他的伪装,只是一个侍卫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奴才,靠着女人的裙角上位,有什么可自豪的!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露出来,依旧是淡然微笑的表情。
窦轩自恃身份没有计较,跟来的赤阳国大臣却感觉被冒犯了,义愤填膺,钟宏远站起来,高声怒道:
“我国殿下好心好意询问贵国凤主的病体,贵国却始终是这副傲慢的嘴脸,贵国是什么意思?你国的凤主病了,却对着我国殿下哭丧个脸,这就是你们凤冥国的待客之道?蛮荒之国,果然无礼至极!”
此话一出,凤冥国方面大怒。
窦轩唇角勾着笑意,眼望着波澜不惊的司浅,怀着恶意,淡声劝解钟宏远:
“钟将军不必愤怒,想是凤主殿下真的病重,凤冥国的诸位大人心中慌乱,生怕以后没有了女人在头顶上统治,畏惧不已。我国是上国,要宽容蛮荒之国那与众不同的传统,别给各位大人心里再添忧伤了。”
他浅笑吟吟地望着司浅,特地在“女人”和“传统”两个词上加了重音,满溢而出的恶意甚至都可以让人忽略掉他口中那句傲慢的“上国”。
赤阳国虽是第一大国,可其他国家也都是独立的政权,即使当年南越国依附于赤阳国存在,有附属国的意思,但依旧是独立存在的国家,如今凤冥国早已和赤阳国断交,窦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涎着脸大言不惭地对着凤冥国自称“上国”,简直没脸没皮。
他还诅咒凤主殿下“病重”。
赤阳国人哄堂大笑,用嘲弄的神情等待着看凤冥国人暴跳如雷又拿他们没办法的表情。
凤冥国的朝臣个个怒愤填膺,脸色青黑交错。
司浅怒火中烧。
他冷冷地看着窦轩那张带着挑衅浅笑吟吟的脸,只觉得这人比嫦曦和晏樱还让他觉得恶心,这种人在圣子山的时候他早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了。
可现在不是在圣子山,这里是凤冥国。
他压下了即将爆发的怒火。
“关于我国野山村的农人和贵国凌峰村的农人争抢山地的事,我国已经决定将野山村的农人迁走,野山村村民占据的那片山地此后可归凌峰村的村民所有,凌峰村受伤的村民我国也会进行赔偿。万幸的是没有发生人命。”
前一刻还以为凤冥国人都是一群窝囊的缩头乌龟,连句响亮的话都不敢放,这一刻赤阳国人又觉察到并不是那么回事,在解决野山村和凌峰村争抢山地的事件上,凤冥国看似妥协了,可这态度,这语气,强硬得让人冒火。
虽说两国农人争地案在这一次来说只是窦轩前来凤冥国的一个幌子,可即使是幌子,也是事关国家尊严的事情,马虎不得。
司浅话题倒是转得快。
窦轩看着司浅,眼里掠过一抹阴鸷,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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