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走到大帐前,司十站在营帐门口,过来含笑请了安,说道:
“殿下,热水已经备下,饭菜在炉子上温着,殿下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晨光看了看她,气色不算好但也不坏,晨光没有立刻询问她,笑着回答:
“先沐浴吧。”
“奴婢带了许多玫瑰花瓣,殿下最讨厌坐船的,水路走了这么久,在玫瑰水里多泡泡,解解乏。”司十笑着说。
晨光进入营帐,火舞和司十跟了进去。
司浅和嫦曦听说晨光要沐浴,就没往里走,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营帐两旁。
晨光不在场,嫦曦也不再掩藏,气场冷了下来,如腊月里雪山顶的冰霜。
“你竟让殿下和沈润、晏樱一块掉进陷阱里四天,自己却在烈焰城里。”他含着怒意,冷声道。
关于这一点司浅不打算辩解,殿下遇险之后,他依旧执行了殿下的命令守在烈焰城等待与殿下里应外合,去迎接殿下回来的人也是司九,不是他。虽然殿下认真起来武力比他强大,并不需要太担心,可作为一个贴身护卫,在这件事上他确实不尽责,虽然他执行的也是殿下下达的命令。
殿下陷在陷阱时提前发作这件事每次回想起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一阵后怕,幸好晏樱给殿下做了血伺,殿下才没有爆体身亡,也幸好龙熙帝和晏樱没有在殿下最虚弱时起坏心对殿下不利。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低声说:
“殿下她,提前发作了。”
嫦曦震惊,因为震惊,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以为司浅说的是别的事情,只是他领会错了。他全身紧绷,说话时喉咙突然变得干哑:
“什么发作了?”
“玄力暴涨,不再是月圆之夜,提前发作了。”
嫦曦的心咯噔一声,他都能听到这一声巨响,之后他的心一直沉一直沉,如坠无底洞。他感觉他头脑里的血管开始颤抖,抖得厉害,尽管在做最坏的打算时他已经想过发作的规律错乱这件事,可真正发生了,他还是手足无措,以至于血液倒流,连指头尖都有种麻痹的感觉。
他呆了半天,问:“谁做的血伺?”
“晏樱。”
嫦曦望着他的侧脸,不太相信,但司浅是不会说谎的,于是他又觉得十分可笑,他冷笑了一声:
“他死了?”
“没有。”
“虚情假意,真舍不得,他倒是让殿下吸干他。”嫦曦冷笑道,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蹙眉,“龙熙帝知道这件事了?”
“他们一直在一起,应该知道了。”
“你没把他灭口?”
“殿下没有下命令。”
司浅的理所当然让嫦曦的怒火噌地窜了上来:“你可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殿下的秘密对殿下来说有多危险?沈润他是龙熙国的皇帝,做皇帝的每一个都薄情寡性,一旦他知道了殿下的血是延年益寿增长玄力的圣药……”
“龙熙帝在见过殿下发作后向殿下求亲了,过后会正式派人来瀚京提亲。”司浅打断他,说。
“那又怎么样?”嫦曦冷冷一笑,“老子都能弄死儿子,母亲都能弄死女儿,夫妻算什么,在床上浓情蜜意,下了床就能反目成仇,一夜夫妻百日恩那说的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有哪一个做皇帝的不想增长玄力长命百岁?”
司浅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去找沈润灭口的,殿下自有想法,若殿下觉得沈润不能留,殿下会下令,你别草率行事坏了殿下的事。”
“我还用你来告诉我?”嫦曦冷声怒道。
司浅不再说话。
大帐内。
晨光泡在温暖的浴桶里,惬意地眯起眼睛,不一会儿司七绕过屏风走进来道:
“殿下,奴婢让平县县令找人送白芹姑娘回家去了,奴婢看着白芹姑娘上了车才回来的。”
晨光点点头。
司十疑惑地看了司七一眼,一边好奇白芹姑娘是谁,一边用浸湿的软巾给晨光擦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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