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多姿的舞姬踏着轻妙的舞步卖力的表演,然而人们的目光怎么也集中不到美丽妖娆的舞姬身上,他们都忍不住侧目,去注意凤冥国那边的动静。
美丽的凤主殿下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右边,芝兰玉树的嫦曦公子将鱼肉剔去刺,含笑送到她嘴边,凤主殿下轻启檀口,笑吟吟地接了,二人眉目传情。
左侧,相貌俊秀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提着小瓷壶,满眼爱慕地将壶中物虔诚地斟入凤主殿下手中托着的酒盏中……只是清水而已,干吗弄出一副好像是在喝琼浆玉液的姿态?
在她的后方,容貌俊朗的青年们正在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注视着她,让旁观的人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凤冥国的朝臣却对这一幕视而不见,该吃吃,该喝喝,仿佛习以为常。
有人不由得去偷瞟龙熙国那边,听说龙熙帝是凤主殿下的前任夫婿啊,瞧龙熙帝这满脸阴暗的表情,今日的龙熙帝居然如此的浓艳,都快变成一颗亮闪闪的翡翠了。
武琨眼盯着凤冥国那边,一直在悄悄地追问晏樱,问他和凤冥国的凤主是什么关系。
晏樱啜着三味酒,垂着眼帘,淡声否认他和她有关系,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因为凤冥国内古怪的气氛,即使宴会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但依旧隐隐透着一份诡异。
宴会中途,赤阳国一个年过三旬的将军从席上站起来,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凤冥国这一边来,在原南越将军郑书玉的面前站下。
嫦曦歪过头,在晨光耳旁悄声道:“这是赤阳国的猛将周达,他的父亲和郑书玉的父亲曾在战场上交过战,两家关系亲厚,郑书玉的父亲过世后,周达的父亲待郑书玉亲如子。”
晨光点了点头。
周达显然喝醉了,踉踉跄跄地在郑书玉面前站定。
这个时候旁人包括赤阳帝都留意到了这一幕,但赤阳帝将头转了过去,装作没有看见。
周达站在郑书玉面前,郑书玉看见是他,颇有些尴尬,表情讪讪的。
周达端着酒杯,在凤冥国的席面前摇摇晃晃,看着郑书玉,轻蔑地冷笑道:
“无国无义的东西!叛徒!叛徒!郑伯伯的一生忠义到最后却被你给丢尽了!你还有什么脸能够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南越亡国,你竟能领兵投降!郑书玉啊郑书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仅没有血性,你还是个连廉耻都没有的小人!”
郑书玉十分尴尬,脸窘得通红,讪讪地站起来,狼狈地道:
“周兄,你喝醉了!”
“我没醉!醉的是你!”周达怒目圆睁,指着晨光大声道,“该不会连你也做了这个臭婊子的裙下之臣,所以你把国家大义父亲的教诲全部忘在脑后了吧!郑书玉,你太让我失望了!郑家满门忠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郑家的不幸郑伯伯的耻辱!你这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小人!叛徒!”
嫦曦大怒,就要站起来,被晨光拉住胳膊,只得坐下。
各国都在看好戏,凤冥国是不够资格和一个赤阳国的醉汉计较的,更何况这个赤阳国的醉汉,他说的并没有错。
郑书玉有些怒,但他确实向敌国投降,这是无法否认的,他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晨光看了看郑书玉,又看了看周达,眉一挑,开口道:
“周将军,你的声音高过头了,你什么都不了解就来辱骂郑将军,一点都不威风,反而显得无知愚蠢。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敢于承认自己失败的人才是真勇者,这样的人比那些输了还要叽叽歪歪寻死觅活的人好多了。南越国战败是事实,郑将军只是接受了现实,这有什么不妥么,还是说周将军认为战败了就应该以身殉国才算全了一国名将的气节?”
周达怒瞪着她,大声道:“不错!他身为将军,战败是他的责任,国破家亡,他不肯殉国却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苟且偷生,这是不忠不义无节无勇,像这种不忠不义无节无勇的人,人人可以唾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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