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时候听二嫂嫂说的。”沈润深邃的双眸让沈卿懿越看越害怕,咬咬牙,和盘托出,“就是七国会的时候,苍丘帝突然和父皇发生争执那次,我和二嫂嫂闲谈时二嫂嫂说,说不定苍丘帝已有了要攻打的意思,所以才连面子都不要了。我问她真打起来龙熙国能赢吗,她说不能,还说苍丘国真打进来,我们就得先殉国。我当时很害怕,忙问二嫂嫂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吗,二嫂嫂想了半天,说也不是没有,但很麻烦,因为要请比苍丘国更厉害的援兵,还得派一个伶俐的过人去说服赤阳帝借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来。”
沈润完全想不到她们两个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气氛下以什么样的表情讨论这么严肃的事的,但这段话提醒了沈润,这虽然是一个很险的法子,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真没想到,天真单纯的晨光居然能说出这种法子。
沈润心绪复杂,他描述不出这种复杂感,隐约的,他感觉到晨光似乎不是她表现的那样单纯天真,可他认识的晨光是单纯天真的,也可以说他希望她是单纯天真的,潜意识里,他不希望她是那个他不认识的样子,所以他将在心底深处翻涌的怀疑强硬地压了下去。
“哥哥?”沈卿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沈润回过神。
晨光她,还真的是无处不在啊。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他说。
不是不早了,而是天已经开始亮了。
可沈卿懿不敢这么说,她垂着脑袋,小声应了,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她还是问出来了:
“哥哥,白家一直在催促你立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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