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闪烁,其余三人身首异处,直挺挺地倒下,堆成一摊血肉。
只剩下车夫男被尸块包围,两股战战,瑟瑟发抖。他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杀戮,就是江湖上流传的杀人事件也不会像这样残忍,这已经不是杀戮而是虐杀,没有一点恐惧之感,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在那双平静的眼里,她的行为和手撕一只鸡没有区别,可那不是鸡,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能做出这种杀戮行为的,不是人,而是恶鬼。
车夫男跪坐下来,瘫成一堆,恐惧抽干了他的全部力气,腿脚发软仿佛不存在,他抖如筛糠。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火舞,哆哆嗦嗦,一句话说不出来。骚臭味从裆下漫出,让火舞越发厌恶。
“女、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尿湿的裤子让车夫男醒过神来,他拼命磕头,用力磕头,大声道,“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也是没办法,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晨光皱起眉,她讨厌这屋子里的气味,而且刚刚被绑住,手和脚都很痛,她有点生气。
“谁指使你做的?”司七冷声问。
“是薛公子,荣国侯府的薛四公子!”车夫男磕磕巴巴,颤声为自己辩解,为了脱罪,他将知道的一股脑托出,“那一日薛四公子找到小的,要小的找几个人教训容王妃,小的本来也害怕,容王妃又不是别人,是王妃,小的只是在街头胡混的痞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教训贵人,可薛四公子用小的一家老小威胁小的,小的不敢不从。后来薛四公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小的去容王府做了车夫,赶巧王妃要出门,小的以为机会来了……容王妃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成心的,小的也是被人逼迫,小的冤枉啊!容王妃就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容王妃要小的做什么都行!王妃饶命啊!”
晨光扬起嘴唇,望着他,忽然弯起眉眼,嫣然一笑。
下一刻,司七手起剑落,那车夫男被从中间劈开,噗地的一声,断成两半,血肉横飞,死状凄惨。
晨光“啧”了一声,扁起嘴咕哝:“好恶心。”
“殿下,先出去吧。”火舞已经用帕子擦拭干净手中的银线,她对晨光说。
晨光点点头,留司七善后,二人先走出关着她们的小屋。
站在门外,晨光发现外面是荒无人烟的山林,原来这里是山上,她们刚才呆的小木屋大概是山下的猎户搭起来用来躲避风雨的。
晨光手搭凉棚,兴致勃勃地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过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
“薛翀……”
“殿下,杀了他?”火舞面冷如霜,询问。
“不,有件更有趣的要他去做。”晨光浅笑吟吟地说,“这一回,箬安要热闹一阵了。”
火舞望着她比花还要娇美的笑颜,先前冰冷的表情柔和下来,她笑了笑。
晨光突然想起来,连忙说:
“对了,这事千万别让小浅知道,小浅绝对会去杀了薛翀,那我就没的玩了。”
“是。”火舞笑着应了。
……
因为镇北王仍旧呆在箬安没有回北方去,楼羽几乎每天都到容王府来,缠着沈润,和他有说不完的话。
有的时候薛翀也会跟着来,徐老四他们薛翀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五个平常混迹市井的街头痞子突然之间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而晨光平安无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薛翀花钱雇徐老四们只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薛翀心中有鬼,惊疑不定,经常偷偷地瞧晨光,在晨光看过去时,又受了惊吓般的收回目光。
时间久了,沈润也感觉到薛翀的鬼鬼祟祟,一个男人频繁的看一个女人,沈润误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有些不悦。
这一点薛翀并没有意识到,晨光则装作没看见。
薛翀陪着楼羽常在容王府吃饭,有时候还会住下来,沈润很无语,晨光倒是没有不耐烦,反而笑眯眯的一副很欢迎的样子。
晨光从和颐楼回来后不久,一日,沈润回来得早,跟他一同回来的还有秦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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