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三天,咱这里剩下的的几户,都要逃到别的地方了。”
红姨还是对补偿的事情耿耿于怀。
“红姨,我要先回家看看,还有些事情要做。”
楚小安想着与朱洛的约定,她应该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而自己应该先回去看看,再与朱贵老头说几句话,其他的事情,先搁在后面吧。
然后他将小追从自己的怀中揪出来,安慰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明日傍晚,我来接你。”
他觉得用一多天的时间来处理事情,倒是够了,也顺便让小追帮红姨收拾一下东西,说说话。
小追乖巧的点点头,在这种事情上,她自然有分寸,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都知道。
懂事的话,就不会成为小安哥哥的负担了。
她是这样想的。
他与云川便不多逗留,在小追不舍得目光下,早早地离开了这红雅居。
从红雅居到他的宅子,本不需要走多少路,但是避免引人注意,楚小安特意绕了路。
万幸,这一路上没有被人遇到。
换个角度说,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这多少让他有些不适应。
因为是寒冬腊月,宅子外的那片树林,早就被集子里的人们拦腰砍断,拿了回去做加工,制造些器具使用。
待到开春,土里的种子逐渐发芽生长,慢慢再独当一面。
可惜这片林子,从来没有超过五年以上的树。
这让他从小希望在家门前有一颗参天大树,然后时长爬到树顶端,眺望远方的想法落了空。
倒是院子里那棵银杏树,还有那棵老槐树,倒是越来越有规模了。
尤其是那棵银杏树上,零星还有些许金黄色的叶子,与银色的雪交相辉映着。
楚小安推门,门没开。
他再推,门开了。
咯吱咯吱让人挠心的声音,是老旧木门临终前的呻吟。
门开了,并不是向两侧开的,而是轰然倒地了。
门板倒塌,将院子中厚实的积雪砸的飞了起来。
“蛮宽敞的。”
云川看了他一眼,径自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只是多了一个衣冠冢。
“这是?”
云川还不知道朱贵的事情,楚小安也没有跟他说过。
“朱贵,最有钱的那个。”
他说。
云川情绪有些复杂。
知道朱贵已经离开了这世间,还是师傅告诉自己的。
只是没想到叱咤风云二百多年的朱贵,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竟然最终落得这一方小小的院子,这一个小小的冢。
她走到朱贵的衣冠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无论如何,朱贵都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尽管他与自己的师傅有些敌对;
尽管他与几个国主多有争执;
尽管他手上染了太多鲜血;
尽管他独揽了世上太多珍宝。
对于朱贵这样的人来说,早已不能用善恶对错来评价了。
他就是一段历史,无论过往如何,最终留下的是大陆子民世世代代都不会遗忘的记忆。
“他到底死没死,这个还真不好说。”
楚小安忽然说道。
毕竟当日他亲眼看着朱贵随光而去。
毕竟他遭遇了摘星楼的轰然消失。
他没有到那个境界,无法判断那究竟是炁竭而亡,还是律满登天。
“不过无论怎样,他都不在了,不在的人,还是需要缅怀一下的。”
说罢,他与云川并立,也鞠了一躬。
院子还是老样子,这衣冠冢也是老样子。
那把已经成为了墓碑的铁锹柄,经历了许多日的风吹日晒雨洒雪埋,变得越发古朴起来。
“有人来过。”
云川忽然看着树下那个椅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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