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相见他这态度,忽然一笑,便伸出另一只手,同样捏住了秋红翎的脖子,将她也捏了起来。
“不说,她先死。”
楚小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心软的人,也从来不认为有谁变成自己的软肋。
他觉得即便此时此刻布衣相真的将秋红翎捏死了,自己只是会感到伤心,却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感到愧疚。
但是,他觉得如果真的让秋红翎死去,会死的不值。
毕竟对于金窟,他还是只有一个概念。
而对于秋红翎,至少目前是他的保护者。
所以他不能看着秋红翎因为一个只有概念的东西而白白死去。
于是他憋足了力气,终于从口中蹦出了两个字。
“我说。”
布衣相闻言,终于松了手,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白玉集,金窟的消息在白玉集。”
楚小安大口喘着气,粗声交代着。
“白玉集是什么地方?”布衣相皱紧眉头,听起来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
“西宁郡,白玉集在西宁郡,那里金窟的线索。”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很久才恢复状态。
“我本就要去往白玉集,只是途中有些变故,才被困在这里。”
布衣相盯着楚小安,盯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道。
“可以,你没有骗我。”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布衣相的手,又用力起来。
如果说先前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律压只是一种压迫,一种代表着恃强的压迫。那此时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是杀气,凌厉的杀气。
楚小安心中一惊,随即自嘲一般冷笑道:“也是,前辈并没有说过,我说出金窟的消息,就会放过我,是我想多了。”
“少年,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总是死得很快。”
布衣相语气一转,声音又冷了几分。
“但是今日你并不是死于自己的聪明,而是死于你的懦弱。”
“你让我很失望,所以我会杀了你。”
布衣相越来越冷漠,手中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每个人……都有懦弱的一面。”
楚小安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却又被布衣相驳斥。
“别人可以懦弱,但你不行,因为你是金窟的继承人,你不能懦弱。”
布衣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生气,也不知道气从何来。
他明明已经得到了金窟的线索,理应高兴才是。
在楚小安感觉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似乎是自己错了。
布衣相忽然松开了手,他落了地。
然后一只大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似乎轻轻一用力,便会捏碎了他的头颅。
布衣相这才叹着气,遗憾的道出了缘由。
“金窟事关重大,本不应该在你这小孩手中,但是既然朱胖子交给你了,你就该好好守着。今日你为了活命而说了出去,明日这片大陆,恐怕又要风雨动荡几十年,不知会死去多少人。”
楚小安这才知道,方才的一切,都只是试探。
布衣相与朱贵,是旧相识。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爽,毕竟在刚才,他都快要死掉了。
“前辈,金窟是朱贵大叔的决定,我虽然拒绝了多次,但这金窟最终还是落到了我手上。我觉得他既然坚持如此,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前辈今日此举,越俎代庖了。”
这话说的布衣相一怔。
他没料到这少年会这么说,但又说的很有道理,一时无语以对。
“何况这金窟既然给了我,我自然有权利去选择如何处置它。前辈今日此举,不讲理。”
先是被说越俎代庖,再又被说不讲理,布衣相顿时气得直跺脚,恨不得真的一掌拍下去将眼前这恼人的少年拍死了去,但是他偏偏不能这么做。
因为自己今日所行所举,真的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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