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勇的得力干将雷子第一个站起来说:“首先,我倒觉得余岚并非行凶者,以她的身体素质条件,单枪匹马是不可能杀掉死者的,除非是周锐自愿被他捅死,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死者这次回国,本来就是要参加余岚的新书发布会的。我倾向于认为在余岚走后,案发现场有第三者,但诡异的是,凶手表面看去,是个特别没有技术含量的人,现场被弄得乌七八糟,人被捅了很多刀也没死,最后干脆用尼龙绳子勒住,可是案发现场却没发现凶手的任何毛发、衣服纤维或指纹。一个表面上在案发现场看起来这么粗疏的人,为什么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雷子,遗书的问题你怎么理解的?”曾勇问。
“我听从现场回来的同事说,这遗书就放在书桌上显而易见的位置,显然,我觉得凶手是知道遗书存在的。问题是遗书什么时候写的呢?我觉得……”显然,雷子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没有底气,“这个人可能正赶上要自杀,凶手在杀了他之后才发现了这封遗书,可能凶手觉得,这封遗书对我们办案会造成干扰,所以也就没去管?”
“雷子,照你的说法,他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们警察啊?留下了这么狼狈的作案现场,然后觉得警察还会将遗书当回事,会觉得这自杀遗书能干扰我们?”同事双成听完雷子的这句推论,调侃起来,随后,他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遗书的事情,待会我想听听萧郁的看法,毕竟人家是专家嘛。我想提出两点,这个案子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高,第一,门锁没有被破快痕迹,凶手非常顺利地进入死者房间,可见此人多半与死者认识,并且死者预期中凶手对他应该不会造成人身威胁;第二,我倾向于认为,凶手行凶后,干的第一件事是,希望有人能及时发现死者,这背后的动机是什么?这是接下来我们要侦查的重要方面。至于余岚,审讯记录上她虽然很镇定,表现得对什么都一无所知,但这个人也要仔细查。她有可能是主谋,也有可能是协同杀人者。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也要对她跟踪监视。”
随后,又有几个在现场侦查的警察做了简单的报告,曾勇让萧郁谈一谈对周锐的自杀遗书的看法。萧郁将电脑连接在投影仪上,屏幕上显示出周锐的“自杀遗书”:
我不知道会是谁、在什么时候看到这封遗书,请容我在这里对看到的人道声谢谢。
我叫周锐,今年四十一岁,曾经是一名出版人。五年前,我离开中国,定居在了芬兰城市赫尔辛基。此刻是我回国第一天晚上,我是来参加我曾经的一位作者——当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余岚——的新书发布会的。
十一年前,我们在清远相识,此后一起合作了多年。没有余岚,就没有我事业上的黄金时代。
这些年来,余岚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是一位独一无二的小说家。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们不再合作了。我也受困于抑郁症,关了公司出国休养。若不是余岚现在的出版人的力邀,我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抱歉了,我到底没能准时如约。我即使不说,你也猜得出来:此刻我坚信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了。我死后的一切事宜我都会全权委托给我的好友余岚,也包括这座房子。我知道她会打理得很周到的。
最后,烦请发现我的尸体的人将这封遗书转交给余岚,谢谢。
周锐亲笔
2015年9月14号20:00
萧郁将稿子拿在手上,在众人面前公开讲话,她有点紧张,念了几句后,她才发现她的书面报告以口语的方式念出,像是小学生在朗读课文一样幼稚。
她虽然没有看到在场同事们的表情,但她知道,报告上的长句子肯定令听者觉得很不友好。于是,在生硬地念完第一个小段落后,她决定从头来过,将自己的报告总结以口述方式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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