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道:“看来你直到今日尚且不明你错在哪里,你的亲哥哥黄文烨对于宋江之事说你:‘短命促掏的事!于你无干,何故定要害他?俏或有天理之时,报应只在目前,却不是反招其祸’。你自然不服气,但是你却没看懂你哥哥的深意,似宋江这等人,既然有名望,自有其过人之处,他是不想让弟弟去招惹这样混迹于合法于非法之间人物。再说,浔阳楼上每天来来往往多少人都看见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蔡九知府都觉得是穷酸发牢骚罢了。你举报没错,蔡九一开始怎么说的?‘量这个配军,做得甚么!’根本没当回事。倒是你只顾名利,添油加醋一番给宋江判了死刑。你一直死追不放,原因却不是为公,而是为了借此向蔡京邀功,动机不纯,蔡九虽然蠢笨,但是蔡京莫非也是蠢笨之人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如果蔡京知道你在利用他的亲儿子,你说蔡京如何看你?那蔡九未曾看出伪造信件,你却在一旁指出,那么你是蔡京的儿子还是蔡九是蔡京的儿子?你让蔡九如何自处?而你最大错误就是举报就完了,后续交给蔡九就行,完全没有千方百计要把宋江弄死。宋江即便是个很坏的人,不是一个好玩意,但他不应该死在你黄文炳的手里,因为你无职无权。那宋江在监牢里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你却丝毫不去探察原因,连对手的底牌都不探究便想治他于死地,黄文炳,你是蠢还是呆?如果你身犯王法被刺配你是否可以这样快活?如果不能,这样的人又是你能轻易招惹的么?更何况你连他最基本的事情都不去了解。你完全没有必须往死里整,而你在根本不知道宋江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的情况下,光凭一首诗就要把宋江弄死,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有眼不识泰山。再说题反诗这种事情,解释权在朝廷手里。宋江酒后吹个牛,对朝廷有什么危害了?就算有点危害,也至于要砍头,也是要上官说了算,而不是你说了算,否则什么都听你的,到底那蔡九是知府还是你是知府?”
王伦看了看汗流浃背满面是泪的黄文炳,冷笑着说:“你在这件事上,以己口代君,曲解律法是僭越,此乃不忠;身为闲职妄图将上官玩弄于股掌之上,此乃不孝;罗织罪名枉定刑名,此乃不仁;离间蔡京骨肉亲情,此乃不义;自作聪明妄自尊大,此乃不智;留有后患一走了之将万般祸事留给兄长,此乃不悌;越俎代庖替上决断,此乃不敬;仅无实职便生怨念,此乃不忍;口中说听蔡九吩咐,实则横加干预,此乃不信;既无实职,流连府衙,此乃不礼;你一直对蔡九指手画脚,必欲置宋江于死地,蔡九因此受罪,你不思担责却想逃避,此乃不勇。你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智、不悌、不敬、不忍、不信、不礼、不勇。你犯了多少错误,凭你这般本事,如何做的了一地父母,也许在这蔡九那等庸才手下你还可混混日子,但是在我手下,如你这般,哼哼,唯有回乡务农!时至今日莫非你还不知道缘何失去通判之位么?”
黄文炳双膝跪地以头拄地,凄然道:“若非相公指点,文炳尚在梦中而不自知也。”黄文炳的心此时凉透了,自以为最得意之事,却充斥着各种的弊端,而自己却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发现吴用的纰漏之时得意洋洋,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不如那个吴用聪明,起码那吴用还能发现自己的纰漏,而自己却一点没发现。
现在回忆起来,自从自己赋闲以后,也不止一次给蔡九出谋划策,每次蔡九都是对自己竭力夸赞,但是升官发财的事情从来没有自己的,这次就算把宋江杀了,可能自己的结果还是一般赋闲,但是如果有任何麻烦,倒霉的必然是自己,也就是说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拼命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黄文炳如今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王伦看了看伏在递上的黄文炳,淡淡的道:“黄文炳,我既然救了你,便是因为你还有可取之处,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无论哪点都不适合我安抚使衙门,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职事,你每日只负责打探一切可以打探的各种消息,我不是让你去找情报,而是像你发现宋江题写反诗一般,用你的洞察力去发掘一切能发掘的趣事予以汇总,每天都要。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做一些历练。至于以后,便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可愿意?”
宋末风雨之白衣天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