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中燕 (2-1)

“蓝染？”路明非试探问道。

蓝染并未回答他，而是坐在椅子上，细细聆听着淋漓雨声中传来的微弱尖锐兵戈交击声。

路明非疑惑看着平静，嘴角噙着笑意的蓝染，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

自己和他不是朋友吗？

他转过身，决定逆拂蓝染的话语，带着一丝恐惧，推开了门。

入目是一副被削去头颅的诡异肢体，靠在墙壁上，而那个滚落在雨地，狰狞、充满突出骨质的头颅还带着嗜血的杀意和莫名的疯狂。

花岗岩地板上的积水呈现诡异的猩红色，随着雨水不断降下红色逐渐变淡，只有那抹萦绕于鼻尖的甜腻滋味。

看不出丝毫恐惧，亦或者，在发起攻击的一瞬间就被削去头颅，面庞连恐惧都不曾流漏出一分，尖锐的青色獠牙突出。

蓝染，到底是什么人？！

“呼！”路明非面色苍白，连忙关上门，剧烈喘息，试图平静看到如此恐怖画面的惧意。

难以想象，他在数十分钟前还沉迷在那些朦胧的爱和因爱产生的混乱中。

忽然间，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黑色的眸子紧盯着蓝染，“我们的同学怎么办？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遇到这样的怪物，会死的。”

他靠近蓝染，小心翼翼抓着蓝染的衣服，低下头，带着乞求，“救救他们！”

蓝染将刀穿入地板，清笑着说道，“看来成功了。”

接着，他松开路明非的手，左手处的镜花水月无声破碎，化作细密的水雾，“他们没有危险，所有的一切都是朝着我们这些生性孤独的人而来。”

路明非脸上露出疑惑，看着蓝染面上治愈的笑容，却怀疑不下去。

这个人身上仿佛有无穷魔力，让人信服，令人臣服。

……

越来越多的血液在迸溅！

柔软和坚硬的触感交织，偶尔还有一朵娇艳的血花突破三米之内，为那洁白的狩衣染上触目惊心的梅花。

酒德麻衣挥舞着手中的斩魄刀，速度极快，快速舞动的刀如同电光。

随着雨势增大，本来就阴暗的天亮度再次降低，天空倾泻的冰冷的雨水之上，枯树枝桠般的粗壮闪电在天穹上闪耀。

每一次电光中断，蜂蛹而来的死侍就会成片，留下大片断肢残骸，不尽鲜血流淌而出，在雨夜中升腾起淡淡的血雾。

细长而洁白的刀身，刀柄则是墨般深沉的黑色。

“蓝染大人，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酒德麻衣喃喃说道，忽的向前猛地挥出一圈，结果便是方圆五米，空缺的一圈，她的身后是无数具躺在地上，肢体破碎的死侍们。

它们全部死于那柄锋利的斩魄刀下。

然而，短暂，只有五十米的道路上却充满了一双又一双闪烁着金辉的眼睛，尽管已经屠杀一路，这样已经成为龙族的奴隶却仿佛无穷无尽，从某处潮水般涌出，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

十五个小时前。

平价公寓，一处简陋的公寓。

月光映照的房间中，一个男人倚着窗，手掌捧着头，褐色眼睛眺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尚未开灯的房间中一片寂静。

“麻衣，不知道你是否能帮助我完成一个实验。”从窗外传来蓝染温暖的嗓音，即使是拿人做实验也显得如此无害。

酒德麻衣低垂的脸上显出一份朝圣般的虔诚，她双膝跪地，“是的，麻衣愿意为大人做出任何事。”

蓝染转过身，缓步走向酒德麻衣，欣长的身影弯下，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酒德麻衣凝玉般光滑的面庞，“你知道吗？

你在我心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怕疼吗？”

“不怕，只要有蓝染大人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会害怕。”即使是在黑暗中，那双特异的紫色瞳孔仍旧透出熠熠光辉，酒德麻衣试探地抓住那双温暖的手，“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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