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三人卸下腰间短铲,开始挖坟包上的新土。
潘大柱嫌弃赵十万没用,便让他在外围放风。
漆黑的棺材撬开。
人还十分鲜活。
面皮红润如敷胭脂,神态祥和如入睡梦,身着青绿细丝长衫,模样俊俏,但是葬了七天,死人怎么也不会是这副模样啊。
虽然心里顾忌,但是来都来了,没有空手而归的理,潘大柱口中低语一句得罪了,刚准备下墓开始摸索青年的尸身。
撇头一看,坟前的三支清香却是变了模样,左右两侧已经快烧到了底,而中间那支却只还刚燃了个尖。
一阵山风吹过,三根香都灭了。
潘大柱瞬间便煞白了脸色。
两短一长!
人忌三长两短,鬼忌两短一长!
“叮铃铃!”
没有山风袭来,哭丧棒上的铃铛却无风自动,突然猛烈的摇晃起来。
周遭的那些游荡鬼火听见动静,也放下了纸钱,轻飘飘的朝着他们游了过来。
“遭了!”
潘大柱心中咯噔一声,赶忙跳出土坑,拔下身旁的哭丧棒握在手中。
“走,什么时候还在吃!”
潘大柱招呼两名同伴,给了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赵十万脑后一个大逼斗,听见赵十万好像在嚼着什么,轻声骂了一句。
赵十万阴恻恻的转过身来,透过火折子的光亮,脸色蜡黄,像是风干了十年的火腿,眼中只剩下空洞的眼白。
嘴角流涎,两手抓着白色的纸钱,透过麻衣,肚子已经撑的浑圆,血红的双唇只见透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音。
“啊!潘子哥!”
原本坟旁的那棵老槐树不知何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诡异的树藤如同漆黑的大蛇,扯住其中一人的脚踝,猛的将他拉起。
缠绕在树上的藤蔓簌簌索索的扭动着身躯,一圈一圈的绑在被拉走的男人身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男人的眼球往外夸张的鼓起,整张脸都被憋成了酱紫色。
“潘……”
“嘭!”
如同熟透了的西瓜,突然炸开,鲜血溅在大树的茎叶之上,后者好似十分的畅快,居然咧开一条巨口。
“真鲜活,桀桀桀”。
气血迅速的被吸入大树的体内,只是三两息的功夫,藤蔓之中就只剩下一堆枯霭的碎骨。
另一名同伴正准备跑路,不知从哪窜出一堆破烂的锅碗瓢盆,个个长着血红的眼睛和嘴巴。
残影掠过,一把生了锈的豁口菜刀围着男人划出一片刀花,一条血线出现在他的额头,过了一息,男人从中缓缓裂开。
“屠龙公子,好刀法!”
一只单耳的铜鼎怪叫一声,三足疾驰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高高跃起后辗转腾挪,将血淋淋的人下水和残肢断臂接了个稳稳当当。
一滴精血都不曾漏出。
“妹妹们,该我们了,让吞天兄弟看看我们的本事。”
“来了,姐姐~”
那些青绿鬼火,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焰火化作了青色琉璃裙,从中透出一张张红唇白齿的笑脸,一窜一窜的像游荡的水母蹦跳过来,围在铜鼎的周边,将其驮在半空。
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肉味的清香。
其他帮不上忙的锅碗瓢盆们此刻一拥而上,贪婪的如牛饮水一般涌入鼎内,其中的气血开始快速凭空消散。
潘大柱走南闯北,掏过的墓比他逛过的窑子还多,但是今天的诡异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够吃!不够吃!”
锅撞盆,筷子敲碗,叮叮当当的声音环绕在山谷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孝子在坟头蹦迪。
“都有!那边不是还有俩嘛!”
老槐树笑着开口说道,看向潘大柱和赵十万,他本想走,却被一众锅碗瓢盆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刻也只能哭丧着脸,手中紧紧握着哭丧棒,与那些“妖怪”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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