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丐点了点头,道:“那小子让老儿瞧得喜欢。”有时喜欢一个人便是佩服他,这个道理月无血懂,吕丁也懂。
吕丁也颔首道:“风铃是一个可以成为朋友或对手的知己。”月无血和酒丐都望着他,眼中似藏着询问,吕丁解释道:“这世上若要找一个让自己欣慰的对手,那么,我唯有找风铃,若要交一个值得的朋友,风铃无疑也是。”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瞥了月无血好几眼。
月无血却冷然地避开他的目光,脸上神色竟有丝许痛苦,但他心中一直有一句刻骨铭心的话:我月无血没有朋友,永远都没有!月无血望了吕丁一眼,道:“即使你没有来,我也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言毕,他如一阵幽风飘逝而去。
月无血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还有高手隐匿在周围?假如有,为何没有现身?
酒丐叹息了一声,但这叹息似来自另一个人。又有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走了过来。这人年纪与酒丐不相上下,背后挂了一个巨大的酒葫芦,很是惹眼。
吕丁道:“‘醉剑’冬蛇!”
酒丐笑道:“老儿我无论去了哪里,即使天下人都找不到,但这条醉蛇一定能寻到。”
冬蛇也哈哈笑道:“我这条醉蛇即使入地三千丈,也会把你酒老儿刨出来。咱俩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吕丁道:“久闻冬蛇前辈剑术高绝,可没想到前辈忍术的功夫也是罕见!”
酒丐站起身来,拍拍衣上的灰尘道:“他是冬蛇,可以整个冬天都藏在洞中不吃不喝睡大觉,吕兄弟自是及他不上。”
冬蛇盯着吕丁,冷冷地道:“你来的时候,老夫也刚好赶到,月无血和酒老儿都觉察了出来,既然如此,出来与不出来又有什么区别?”这个“你”自然指的是吕丁。
吕丁冷瞥了他一眼,向酒丐道:“这人不是风铃的朋友,晚辈呆不下去了,告辞!”说着,转身迈步即行。
酒丐忽喝止他,道:“吕小兄弟慢走,酒老儿有一事相托。”
吕了止步,道:“何事?”
酒丐道:“风铃现在很危险,你应该去看看他。”
吕丁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当然,他是我的朋友……
吕丁走后,冬蛇取下酒葫芦自己打开喝了一口,递给酒丐。酒丐斜睨了冬蛇一眼,也不接他递过来的酒葫芦,道:“你怎会来到此地?”
冬蛇长叹息了一声,道:“无论如何,我和你毕竟相交了数十年,其他的事,你本知道,又何必多问?”
酒丐重重地摇了摇头.道:“正因为你我有数十年的情,酒老儿才奉劝你一句,及早抽身乃是明智之举。”
冬蛇沉吟良久,才道:“无论如何,你也该喝一口,数十年来,你从不拒绝我这葫芦中的酒……”
酒丐也沉吟良久,黯然道:“数十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你的酒,但愿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醉剑冬蛇叹道:“只有这一种选择吗?”
酒丐点头道:“当你真正涉身事外之时,我会再接受你的酒,还会敬你的酒。”他摸出怀中的葫芦,摇了摇,道:“嗯,这葫芦中的酒还够老酒儿打发一下肚子中的酒虫。”说着,他醉熏熏地,一步三颠地摇晃着身体,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冬蛇望着酒丐消失的背影,忽仰脖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直至将葫芦中的酒全部喝光,他才垂丧着头,粗重地喘息着……忽地,他心头一跳,猛然回过头来,身形也暴退二丈,嘶声道:“你是谁?”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站在灯光下,若非冬蛇瞥见地上的人影,此时恐怕还未发觉到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犹如冷山,但并未瞧醉冬蛇一眼,只是冷冷地道:“我若要你死,刚才你早已死了。”
吕丁平静地说出了“酒丐”这两个字,风铃只微微一怔,随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大为喜悦,道:“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吧,她……她还好吗?”
吕丁点了点头,道:“我来了是有一些时候了,刚才看到的情景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只有你那最后一句话中有两个字说的甚好,所以我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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