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老轻“咦”了一声,挺剑刺来,风铃大惊,扑上去,快速抱着田思思一滚,左腿顺势勾起一条长凳。画老剑势稍转,长凳断为五截,随即冷喝一声,猛刺下来,这转剑,削凳,再转剑快刺,只是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风铃二人哪里滚得开?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铁笔电掣过来,激射画老脑门。巧儒出手了,这本是风铃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绝不能让风铃死,多情子要的是活生生的风铃,一个能说会道的风铃。
画老反应奇快,头急低,剑仍刺,又有一个人影暴冲过来,一刀磕开长剑。同一时刻,巧儒的单掌也拍了过来。画老大喝道:“来的好!”左掌一翻,双掌相对,巧儒猛觉得腹部一阵奇痛,胸口气血一涌,暗叫不妙,借力后退。他本受赤神子一腿,虽得及时调息,加以伤药调剂,但仍未完全恢复,何况他功力比起画老,自是逊色,一掌再次牵动了内伤。他人还未落地,猛听一声惨叫。
画老一掌逼退巧儒,随即拍在荡开长剑的枯血鬼的头上,立即脑浆进裂,一命呜呼。白血鬼大叫:“三弟……”叫声立止,他这一分神,书老已一笔戳穿了焦血鬼的咽喉。白血鬼痛心疾首,只因自己不能控制心神,致使焦血鬼丧命,亏他功力较高,及时避开了一砚。
画老泉呜般叫道:“给你!”抓住枯血鬼的尸体运劲抛出,白血鬼见一团血糊糊的东西飞了过来,知是枯血鬼,忙向旁门退。便在这时,书老的狼毫大笔已将他的右臂生生切下。这狼毫大笔笔头转裹了一层玄铁丝,且注入真气,削铁如泥,何况是一条手臂,轻轻一切,白血鬼痛彻心骨,连忙暴退。
幸好这么一折腾,画老现要刺杀风铃二人,已来不及了,疯尼,长须翁、贪道三人联手攻来,声势也是非同小可。风铃趁机抱着田思思向后疾滚,直到离众人数丈开外,方才停下来。也来不及想其它,风铃忙看田思思的伤势,却见她正瞪着一双大眼,满脸嫣红。风铃惊喜道:“你没……没事?”田思思双手一推,连忙起身,风铃也从地上爬起,红着脸道:“我不是有意的,并非存心冒犯,我……”
田思思横了他一眼,道:“我有护身甲,他伤不了我。”风铃连“哦”了声,心里大慰。然后转目望向疯尼。疯尼、贪道、长须翁三人合斗书老、画老尚处于劣势。而棋老这边,赤神子喘息粗重,花铜刀势沉滞。
月无血背对众人,似对场中打斗看不上眼,他一招手,又一人跳了进来,是血琴。血琴会意,从长袍中取出焦尾琴,左手托住琴底,右手抚琴。霎时间琴音大作,如潮水般四溢开去。琴曲韵律急骤嘈杂,如同铁匠铺中刺耳的拉据声,又如数十个疯子在狂吟,也如万千军马在嘶腾,千万将士在血战。真是印证了那句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可风铃等人却不好受,田思思不胜琴音,歪倒在风铃的怀中。风铃顿觉有一股幽香飘出,冲入鼻孔,精神为之一振。他急忙撕破衣角,塞入耳朵。这时,花铜、赤神子、白血鬼、疯尼、贪道、长须翁、巧儒诸人头顶已腾腾泛出白烟。琴老又变换了姿势,在半空中如老僧坐禅,琴放两腿之上,十指齐拔,音波更加强震,桌上、柜台的酒坛、碗木俱喀吱不断。风铃猛地醒悟,这琴音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众人须用内力真气相抗,才不致伤了内腑,然而人的真气有限,时间一长,众人必会因力量耗尽虚脱而死。风铃又低头看了田思思一眼,只见她美目紧闭,命在旦夕。风铃心中一凛,心想道:“无论这些人是出于何种目的要杀我擒我,但田姑娘是无辜的,花前辈也算是侠义中人。”于是自怀中摸出三枚铜扳,强提一口真气,激掷而出。铮!铮!铮!琴弦应声而断,琴老猛然大惊,飘落地上。啵!啵!啵!店中光亮陡暗,风铃又打熄了数个灯笼。
琴音一逝,众人倏然惊醒。风铃急叫:“打灯笼!”花铜、赤神子等人均是江湖中的高手,临战经验丰富。闻言,心念一动:“我等内力真气大耗,如何能敌?此刻也唯有趁黑与之周旋了。”数十枚铜钱立发,灯笼尽熄,店内立即一片漆黑。棋、书、画三老也是从琴音中苏醒,只是他们站在后面,受波及要弱得多,此刻也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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