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带着秦姝往回去。
离那些人远了些后,秦姝的脚步轻快了不少,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墨竹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由地带上了笑。
二人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穆清瑜的房里。
秦姝带着笑走进去,没成想对上的是穆清瑜略显凝重的眼。
“瑜儿?你怎么了?”秦姝担忧地问。
穆清瑜似乎藏了心事,只拉着秦姝往里头走去。
进了里头,只见暖榻边,还站着一人,正是方才失手撞了穆清瑜的老奴。
秦姝多打量了那老奴一眼。
这老奴浑身气度不凡,不似普通的下人。
她脸上云淡风轻、执掌一切的气魄,说她是哪一家的当家主母,秦姝也是信的。
“姐姐站到这边来,”穆清瑜拉着秦姝,站到了暖榻边上,“婆婆,你说吧。”
秦姝心里愈发的疑惑,她走得近了,才发现那老奴手上捧着的茶碗。
那茶碗,是她们先前喝剩下的。
“这里面,被人加了东西,”陈婆婆言语直白,“是朝阳草,只要喝下这碗加了朝阳草的茶水,不出一个时辰,将七窍流血而死。”
穆清瑜吓出了一身冷汗,更是心惊。
是谁,能在她院子里下毒?
“瑜儿。”秦姝扯了扯穆清瑜的衣袖,眼神里带着怀疑。
穆清瑜解释道:“陈婆婆医术高明,且值得信任。”
穆清瑜说的话,秦姝没有不信的。
她看了一眼还在桌案上摆着的茶碗,陈婆婆拿的是秦珍的那一碗。
是谁竟然要给秦珍下毒?
穆清瑜和秦姝皆后怕不已,不管是谁出了事,后果皆不堪设想。
“墨竹,你去查一查,今儿个院子里,有没有行踪古怪的人。”穆清瑜脸色难看地吩咐。
“小姐不用让墨竹姑娘去查了,”陈婆婆拦住了将要出去的墨竹,“今儿个老奴一直待在茶水间里,茶碗茶叶茶水都是老奴亲手准备的。”
“婆婆的意思是,不是在茶水间里下的毒,而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下的毒?”穆清瑜难以相信,究竟是要怎么大的胆子和心计,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将毒药弄进茶碗里去。
“我们一直坐着说话,眼睛更是看着对方的。就算想耍手段,也没有时机呀。”穆清瑜想不明白。
墨竹和妙香也跟着回想,更是想不明白。
二人一直贴身伺候着,眼睛半刻没有离开主子,究竟是怎么让茶水里混进别的东西的?
秦姝心思细腻,将今儿个的事回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六姐姐衣裳湿了,去内室换衣裳,我们不都进去了?”秦姝提醒道。
“难道是大舅妈?”穆清瑜几乎是脱口而出。
按照秦大夫人的性子,确实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对,”秦姝呢喃,“大伯母为什么要害七姐姐,七姐姐马上要跟着我去章家了。”
“可是除了大舅妈,再无其他人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出这种事。”穆清瑜拧着眉头。
她不能理解,秦大夫人为何要害秦珍?秦珍如若嫁到章家去,能给她带来的好处不是更多吗?
穆清瑜和秦姝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秦大夫人究竟是何目的。
秦姝又猜测道:“会不会是茶水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还没送到我们跟前,就被下了毒呢?”
“不可能,”陈婆婆摇了摇头,“老奴亲手将茶水交给墨竹姑娘的,中间没有假手于人。”
陈婆婆在宫中许久,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她十分自信,没有人能够糊弄得了她。
墨竹接着说:“奴婢从婆婆手上接过茶水,也是亲自端过来的,没有让旁人帮忙。”
所有人的话加在一起,除了秦大夫人,没有别人有时机,做出下毒一事。
可秦珍是她的庶女,秦珍出了事,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屋子里,除了陈婆婆,其他人都在想破脑袋,想给此事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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