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2 抉择 (2-1)

是夜。

汪泽召集亲信，即禹松枝、谈莫随、孟迦凌、米南山、水无言、叶传雨，小范围讨论日间各方言论。

孟迦凌身份不高，却最先发言，他只有言简意赅一句话，“我认为应该反。”

禹松枝见孟迦凌不再补充，便接着道，“小弟也以为应以攻打青云山为目标。商族近年来为求迅速发展，在弟子人数、营业收入和地域规模上增长极大，传言危及朝廷也并非夸大，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官商勾结也已渗入商族各行各业，各州各郡，说朝野震怒也并非荒谬。长此以往，朝廷要削弱商族，掌控商族也是势在必行。与其夺得商湾又等朝廷派兵攻打，不如我们趁机打击戴行空，借朝廷整顿兵马之际，商族趁机统一旧部，到时再伺机决战。”

谈莫随道，“说心里话，宋大统领对商族的功劳自不必说，但同时也埋下无数祸根。我个人以为，近年新兴组别，如盐、铁、兵器等，是应取缔，否则朝廷早晚盯住商族不放，吞并商族之心不死，反之，像古玩、丝绸、茶、木等，则应大力发展。要说我跟随汪兄的因由，是想继续把玩古董，古玩组下弟子无一不怀揣同样心思。若是商族亡了，我也就无事可做，继续回到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去，与其如此，不如大干一场。”

米南山也支持攻打青云山，但他的想法又不同，“宋大统领对商族功勋固然可以彪炳史册，但祸根也同样影响深远。就以商湾来说，四十名组委，绝大多数贪污受贿、假公济私、贪赃枉法，有几位像禹组委、谈组委这般将公务当做兴趣在做，又有几位像汪大统领这般为商湾、商族存亡，以命相搏？因此小弟早已觉得商湾各个组委应重新清理任命，而戴枫灭商湾正是契机，商族重建，乃是天意。”

米南山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固然有些道理，但他不动声色把三个组委赞扬一番，使各人觉得意外。而且他把汪泽称为汪大统领，各人更觉不妥，毕竟现在对外说法是要保卫商族，光复商族，此时称大统领，无疑显得汪泽动机不良，只怕会误事。

果然汪泽重申，直呼其名即可。米南山哪里敢，便改口称汪叔，他虽比汪泽年少，但不至于相隔一辈，汪泽笑笑也不再勉强。

叶传雨站在县组委立场上道，“截至目前，抵达玖天县商族人数已有近一万五千人，这些人来玖天县，无非两个原因，要么相信哥哥你的能力，要么信任你的人品。他们选择你，是因为他们认为你能保卫商族，光复商族。而事成之后，这些人会升职加薪。如今箭已在弦，万万没有不战而败的道理。如今就算我们不想打，他们也不会同意，以戴枫、万世闲、戴行空的手段，退缩就意味着掉脑袋。而要打，长远来看，还是以打青云山更好。”

毫无例外，所有人均主张造反，若不反，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族落入朝廷手中，而一旦商族被万世闲一统，汪泽及其党羽势必将成为新商族的刺杀目标。

叶传雨说的升职加薪，也正是水无言想要的，但她并不打算表白，她只是说，“我们本来就没打算造反，只不过是要拿回商族而已，我们做为商族子弟，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只不过是朝廷太贪心，想霸占商族，是他先对不起我们。我觉得，商族我们一定要保，其他的事，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战后我们会想出办法跟朝廷讲和呢。”

在禹松枝等人眼中，水无言不过是过小女娃，他们听到“讲和”二字，不禁忍俊不禁，但恰恰是这两个字给汪泽提供了全新思路。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几乎同时，温情、风舒云、姜奉一三人聚首。风舒云给温情行过大礼后，看着温情，他印象中四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跟他等高的大姑娘，而且貌美如花，他不禁连连称奇，大赞一番，又与姜奉一倾诉十年分离之苦，及为复兴农族所做努力，三人皆嗟叹不已。最后三人议定，商湾被灭，机会难得，正是复兴农族绝佳时机，无论如何都要趁此大战，借商族之力，杀戴行空，无论如何都要挑起汪泽与戴行空到青云山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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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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