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李得福对万书道,“我打算明早回平桥村,你怎么打算?赤剑门肯定是不能回了,黄氏夫妇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如回秀洲白云居。你与我一起走吗?回秀洲会经过创州,至少有一千多里顺路。”
万书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要回白云居的。可是现在你我身上都没有银两,路途又凶险,恐怕只我二人同行,多有危险。我还是给我爹飞鸽传书,让他来接我方才妥当。”
李得福心知她还未下定决心要走,心里虽然舍不得万书,可他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既然找到了李得财,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得向他爹做个交代。因此也不勉强万书,想再劝几句让她不要再在宋现哲身上费神,又怕万书恼,便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回房歇息,李得福趁空收拾了行礼,以便第二天清早出发。
他行礼不多,稍微拾掇就好了。正在发呆,响起了敲门声,来人竟是章姨。
章姨道,“大统领有请。”便往楼下走。
李得福有些意外,“大统领只吩咐我一人前去吗?”
章姨简短、肯定地答,“正是。”
宋现哲自从万书离开,可谓魂不守舍,或者说,他自从见到万书第一眼起,就开始魂不守舍,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他不太确定万书的想法,回想整个用膳过程十分顺利,他的表现也无可挑剔,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若是其他女子,心定然已被他摄住,急不可待地等着下次邀约。可是万书很不一样,他回想着万书的一举一动,她不太爱说话,也不太会说话,经常未语先脸红,除了说过两个嗯以外,完整的话只有一句,这句话一定很关键,那句话有什么含义呢?是怪我太花心了吗?还是担心我对她娘用情太深,心里容不下她?还是担心我对她一见倾心,并非出自本意,而是思恋旧情?
他又再回想一遍万书的表情动作,她一直都是一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样子,可是她笑过两次,一次是吃扇贝时嘴角淌出汤汁,笑了一声又马上把笑容收敛起来;第二次是她喝板栗鸡汤时,第二次是对着他笑的。他琢磨,笑又有什么含义呢?以她的性子,不太可能因菜品优劣而笑,难道是看到我的用心而感到满意?总之,只要她高兴,就是一件好事,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可是为何最后她又突然起身离去呢?我最后那句告白,太操之过急了吗?还是说中了她的心事?他越想越觉得万书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
水无言来禀报的消息,也丝毫没有帮助他理清思绪。他觉察到万书似乎对谁都不信任,她的想法不会轻易透露给任何人,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有如此心智,倒令他感到既欣慰又头疼。
“李得福公子到了。”章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得福行了礼,见宋现哲坐在长椅上,面朝大海沉思着,太阳已经下山,李得福看着窗外的夕阳,心中有些忐忑。让他单独面见一个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还是第一次,他猜想宋现哲请他来,肯定是为了万书,但他摸不透宋现哲想让他做什么,而且无论做什么,肯定会对万书不利,也会对他自己不利。他单膝跪地,没有得到宋现哲的应允,他不敢起身。
宋现哲亲自给李得福取了一把椅子,请他坐下,待李得福受宠若惊地坐了,他自己也在一张桌子后面,面对着李得福,坐了下来,桌子上有一锭黄灿灿的金子,看起来至少有五两。宋现哲看着黄金,待李得福的眼光也移到黄金上时,他说道,“李公子,我听闻你家清贫,特备薄礼,请笑纳。”
李得福没有动。
宋现哲继续说道,“请公子来,只想问一个问题,若公子照实回答,这一锭黄金就是你的。如若不然,只有这样。”他从桌子上的盆栽花卉上摘下一片绿叶,朝李得福坐的凳子上轻轻一甩,李得福只觉凳子微微移动,木椅一只脚已被绿叶切段,而他还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
李得福被吓得腿脚发抖,宋现哲内力之深厚、精准、灵活让人咂舌,这一片叶子,要是从他喉咙穿过......他想都不敢想。他觉得自己在宋现哲面前就像一只苍蝇,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宋现哲击毙,而且不会有人知道,曾有一只苍蝇死在这里。
李得福说,“大统领请发问,小的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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