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手在半空,还未及落下,便崩溃于无。
花想容“啊”一声,叫了出来,表情甚是吃惊。
“你,你又是何人?”花想容眼见身前之人,飘然若仙,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即已向我出手,安能不知我是何人?”
庄子捋着颌下胡子:“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突然手上书卷金光一闪,在其身前汇聚成一篇金色文字,如蚊,如蝇。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伴随着悠远深邃的话语,庄子本人也摇身一变化作一只蝴蝶,钻入神龛内塑像再也无任何声响。
而那些如蚊蝇一般的金色文字,在蝴蝶消失的刹那间,便疯也似的涌入陆修远身体。
陆修远浑身伤势在一瞬间被治愈,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体验。仿若化身蝴蝶,徘徊于花丛中;又仿若化成鲲鹏,遨游于九天之外。
陆修远眸中亮起金光,随之紧闭,如流水般,踏步向前,挥出平平无奇的一剑。
花想容脸色有些难看,立时一挥手中莲花,在其身上凝聚成一层暗红色的冰霜铠甲,泛着诡异的光。
只听“咔~”细微声响起。
长剑在离花想容约莫两尺距离,剑刃内涌出无数蝇头文字,泛着金光。
花瓣凝聚成的暗红色铠甲,瞬间崩塌粉碎。
花想容左肩也仿佛被巨力冲撞,血肉模糊,露出白骨。
花想容深吸一口气,自白骨处又生出血肉,她咬着牙,怨恨的瞧着陆修远。
陆修远此刻闭着眼,心神飘忽,无拘无束,剑由心生。他又长剑掠出,似蝴蝶飞在田畔,时高时低,轻巧自在。
但他这一剑在花想容看来,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擂鼓阵阵,声势浩大。
花想容每次躲闪躲开,那长剑下一刻便尾随而至,如附骨之疽。任其挪变身形,也甩不开。
她无奈只得捻起一片血莲花瓣,化作血盾抵挡。
但“嗤”一声,非但血盾如豆腐一般被击穿,她掌心也被剑刃穿透,自手腕迸出鲜血。
花想容咬着嘴唇,捂着伤口,看向陆修远面带恐惧。
她手掌伤口愈合,没来及喘息,长剑又至。
花想容在心中叫骂:这该死的牛鼻子老道,不知使得什么邪法,竟这般厉害。
而看着陆修远此刻,双目紧闭,轻松自在,她心中更气。
陆修远剑法飘忽,诡谲多变,根本就无法抵挡,出剑必见血。
十几个回合下来,花想容已面色惨白,眼中生有畏惧。
虽然她有血莲在手,恢复力惊人,但也实在经不住这般摧残。
“着!”
花想容心中一狠,脸色绝然,双手捧起血莲,将其整个直接吞进了肚子内。
登时面容扭曲,身体各处肌肤开始跳动,肌肤表面的血色梵文开始缓缓流动,并在其周身凝聚成一条蟒蛇虚影。
蟒蛇虚影约莫数十丈长,占据半个厢房,头顶眉心处刻着一个“卍”字印。
将花想容包裹在身腹间,她突然狞笑:“去死!”
蟒蛇蓦然蹿出,凌厉之极,所过之处,皆化为冰霜。
“嘶!”蟒蛇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陆修远咬去。
谁知陆修远却依旧没有睁眼,只见他翩若游龙,唰唰挥出几剑,剑锋所指处,激起几圈金色涟漪,涟漪内竟飞出几只金色的蝴蝶。
蝴蝶绕在其周身飞舞,那蟒蛇虚影竟再未进分毫。
“地龙怒!”
花想容见此也显露真身,化作一蛇首人身的怪物,蟒蛇虚影也在这一刻,迅速绕着陆修远盘旋,将至完全围拢在中心。
随后那蟒蛇虚影,浑身梵文流动,在口中汇聚出两个毒牙,发出森寒光,喷射出红雾,仿佛要撕裂陆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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