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救我!”
李典的脸被黑袍遮住了一半,加之一副哭丧模样,在红色烛焰映衬下,看起来亦眞亦邪,十分妖艳。
“你到底是谁?把李典怎么了?”
陆修远一手持着剑,但也不敢靠近,他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以求能在出现突发情况时,第一时间应对。
眼前这人虽和李典长相一般无二,就连声音、神态,甚至表情、动作也无法挑剔。
但说实话,就算是真的李典,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分不出真假。
况且谁又能保证这不是黑袍人设计的陷阱?
所以他不敢贸然上前。
“你要真是李典,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陆修远一边与‘李典’周旋,一边默默观察。
李典泣血诉说着半个时辰前的遭遇——
“......那抱着半捆草料的老者就在我身前,背对着我。无论我怎么转身,四面八方都是那老者身影,根本摆脱不掉。
只是痴痴的不断重复一句话‘这里不允许随意走动,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暗道一声:坏了。怕是遇上你和宋老先生,所说的诡异之事。
但我丝毫不慌,念书又不是念到狗肚子里了。于是镇定的回复道‘我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老伯可知道路怎么走?’
那老伯转过身子,双眼通白,没有瞳孔。
似乎是我说的话对其有所触动,草料散了一地,俯下身子,捂着脸,不断的颤抖。
我心中暗喜,以为自己自救成功了。
没成想......
霎时间,如海水般的压迫感袭来,我当场眩晕,醒来后便来到这里。”
“就这?没别的了?”
陆修远不以为意,嘻嘻一笑,“要是没有别的,那你准备受死吧!”
剑刃闪过寒芒,书桌上合起的书页“哗啦啦”作响,挂在笔架上的狼毫笔剧烈摇摆。
“咔——”
书桌一角应声断落,切口平滑,油亮照人。
李典不由缩了缩脖子,感觉嗖嗖的冷:“别,除此之外,我另外还有三个重要秘密没有透漏。”
“说!”
“第一,那放置草料的马厩席子,下面堆着白骨,会动的白骨!而白骨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蚂蚁,是红色的。”
“第二,那老伯将我带到这里后,以为我是真的眩晕,但其实他后来从哪个机关暗道离开,我都一清二楚。”
陆修远不时的点头,摇头:“第三呢?”
“第三,嘿嘿,就是其实今早在你家,我偷偷撒了个小谎,其实你离开的三个月里,我一共去了三十六次倚春楼。”
陆修远:“......”
陆修远心里权衡利弊,最后走上前,用剑尖将李典身上的黑袍挑开。
这才发现,李典如同一个八爪章鱼一般,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只有脖子以上能略微活动。
他走上前去,几剑将李典身上的绳索斩断,随后将其扶起。
“那老者最后从哪里走了?”
陆修远悄然将手心,散发着淡淡绿光的阴阳鱼,抖回袖内。
“这里。”
李典稍微活动下筋骨,来到一旁的书架,轻轻转动,在书架二层摆放着的,梅花蓝纹青花瓷瓶。
“咔——”
书架旁石壁内陷,留下一个约莫巴掌大小方形空间,而空间中央则有一个半圆石球。
“按下石球,这里便会开启暗道。”
李典指着书架旁不远处的空白石壁。
“等等,你先别动。”
陆修远阻止了李典上前按压石球,“先等等,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陆修远闭着眼,思索了半盏茶功夫,微微摇头。
睁开眼,他又迅速浏览了一遍厢房。
卧榻、帷幔、书架、书桌、衣架、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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