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走夜路,就一个好处,那就是安静,人少,完全不必担心被不相干的人撞见。
沈鸿若大步走在前头,常润和凤九霄紧跟其后。虽然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来白家庄,但是看沈鸿若的架势,却好像早已将路线烂熟于胸,在哪里拐弯,哪里避开臭水塘,沈鸿若一切都门儿清。
常润到底年纪轻,无所顾忌,张口问道:“沈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路的?”
沈鸿若呵呵一笑,却并未回头,依旧边赶路边说道:“常润啊,我早跟你说过,眼睛要学会看,耳朵要学会听。咱们在那小酒馆呆了半天,难道就是为了喝他们所谓自家酿的酸酒吗?”
凤九霄点头赞成道:“不错,江湖人通消息、踩点子也喜欢在这种地方小馆子,一是图个本乡本土了解情况,二是人流往来之地,好隐藏自己的行迹。不过,我凤九霄也同在酒馆,怎么就没听到沈大人所说的那些线索呢?”
“凤老前辈,我们虽然目标一致,但您比我们更多了不共戴天之仇,仇恨激人心,却也能蒙蔽智识,听不到看不到一些细节就在所难免了。”
沈鸿若回头向凤九霄微微笑了笑,凤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而且,对于这位教书先生的线索,却不是直接听到,还是需要综合各种说法和故事中提到的苗头,自己分析判断出来。”
“推断出来的?那你怎么就能保证自己推断的就没错?”凤九霄对这个看似温和实则一身傲骨的沈鸿若很不感冒,表面上虽然还算有礼,但心底的不服气总会在言语间流露出来,说起话来,语气不免就有些咄咄逼人。
“咦,自己两眼一抹黑,还要质疑沈大人的话,您老摆谱摆惯了吧。”常润却像凤九霄看不惯沈鸿若一样,很是看不上看似强硬实则软弱的凤九霄。
“你!”凤老头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沈鸿若赶忙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喝道:“常润,怎么对前辈说话呢!罚你明天替我们捏脚,好好反省!”
常润嘟了嘴,沈鸿若却向凤九霄笑着,继续之前的话题:“推论出来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如果综合起所有确定的线索,再着手进行推理,那么这推论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就值得我们去实地验证了。”
“那沈大人说说,我们的目标和这个叫什么白玉的教书先生有什么关系?”凤九霄又问道。
“是白岫玉。”沈鸿若先微笑着纠正了教书先生的名字,才解释道:“刚才在小酒馆,我们听村民们聊天,关于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大致提到了几个人:白二牛、教书先生白岫玉,以及他们并不认识的响马。这里面,白二牛是目击证人;所谓响马,就是你们临时组织起来围捕目标的一众江湖人士,据凤老前辈所讲,此次围捕是受一个叫殷剑德的武林人士的鼓动而发起的?”
听到这里,凤九霄长叹一声:“我们都被他耍了……”
“好,我们一会儿再来谈这个殷剑德。”沈鸿若继续说道:“先说这个白岫玉。根据村民们所说,白二牛当夜晚归,就是因为这个白岫玉在酒馆呆得比较晚,而且他本人也和白二牛说过,他是在等朋友。他在等谁?村民们都说,白岫玉是外来户,并不是白家庄土生土长的人,在本地没什么亲戚古旧,也不见和什么人有过往来,那么,到底是为了见什么人,他才特地跑到极少涉足的酒馆,并且一等就是一天?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白岫玉所等之人,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我们已经去过小树林了,所幸村民们忌讳那个地方,现场还没有被破坏,让我们得以掌握第一手资料。不知你们看到那些尸体,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又臭又可怕,我都快昏过去了。”常润回想起不久前的小树林之行,胃里仍有些不适,他倒是很理解白二牛为什么还在炕上躺着起不来。
凤九霄皱着眉,慢慢道:“那些尸体,如果没有被人为搬动过,的确很奇怪,他们都朝向东北方,好像是齐心协力阻止杀手向西南方向行进。这个杀手也很奇怪,明明自己身后并无包围,却在强敌环伺之时依旧逞强突围、并未后退逃走。这看起来着实不合常理,要么是杀手缺心眼,要么就是……难道还有我们没发现的什么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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