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兄,这少年到底什么来路?”萧逸竹忽然问道。
“唉,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懒散道人叹口气,刚准备开口,却被萧逸竹打断:“打住打住!你就告诉我,他品性如何?”
懒散道人白他一眼:“我老懒的朋友,你说品性如何?我就这么说吧,他就是年轻时的你。”
“评价蛮高啊。”萧逸竹笑笑,伸手解开了少年的衣襟。
“那是,你知道吗,他完全可以躲过此劫的,可就为了信守一个承诺,就落得……哎我说,你要干什么?”懒散道人看见萧逸竹动作,脸色一变,就要去伸手阻挡。
“自然是助他一臂之力了,既然你评价那么高。”萧逸竹歪头看看懒散道人,“你想哪儿去了?”
“不是……”懒散道人看萧逸竹已经解开少年的衣襟,不由急的直跺脚。
萧逸竹很奇怪懒散道人的反应。但此刻他顾不得琢磨懒道人的心理活动,他只想用内力给少年护住心脉,为他与水菊的争斗争取些时间。
可是,当萧逸竹低头看向少年胸口时,刚要动作的手却僵在半空。
那是一种什么表情呢?在一旁的唐薇吃惊地看到,那分明是种惊与恐的交织。是什么让这位一路上淡定如斯、连架在脖子上的刀都不怕的侠客会如此恐惧呢?唐薇悄悄也凑上前去。
少年坦露出的胸腹肌肉结实而匀称,但吸引诸人目光的绝不是他的身材,甚至也不是他身上那些突然跳进众人眼中的,可怕的深浅不一的伤口。
只见那少年胸前有一条淡淡而突兀的墨迹,从胸口向上一直蜿蜒到锁骨下方,如一条写意的青龙,似乎是天生的胎记,又好像是人为的刺青,就那样醒目地呈在众人眼前。
“老萧……你,还好吧?”懒散道人小心翼翼问道。
萧逸竹脸色阴沉,通常总是弯弯的带着浅笑的嘴唇,此刻抿的紧紧的。唐薇看见他的眼神飘忽不定,瞬间闪过了一丝丝阴狠,一点点疑惑,更加一线犹豫。
“你想怎么办?”懒散道人最是沉不住气,“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堂里的破事儿我不管,可你要从我眼跟前把这孩子带走,别管死的活的,都绝无可能!”
“懒兄,你能让我怎样呢?”萧逸竹沉默许久,才轻轻说道,似乎身上的力气和精神在这刹那不知被谁抽了个干干净净。
唐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少年和萧逸竹是有些渊源的?懒散道人说到的“堂里”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发现,以至于两个人顿时都愁眉苦脸地沉默了起来?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起来。
“还是让他先活下来再说吧。”半晌,萧逸竹方淡淡道。说了这一句话,他又伸出手,闭上眼睛,在少年胸腹的心脉所经之处,暗自运力。萧逸竹刚刚受过内伤,此刻运力调气,他颇有些吃力,但他还是用上了十足功力,因为,此时救人已不再是多管闲事。
有了萧逸竹的内力护持,再加上锅底灰的作用,双管齐下似乎起了效,少年的呼吸总算变得明显了起来,缠在他四肢手足的水菊藤蔓花朵也渐渐枯萎凋零。
“有戏!”懒散道人喜道,“我也来助他一臂之力。”他也盘腿坐下,伸手抵在少年小腹。
唐薇在旁不敢打扰,只能作壁上观。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萧逸竹和懒散道人头发衣服都已被汗水浸透,直顺着身体往下流。而少年的脸色也终于见了生机,胸口可以见到呼吸的起伏。
萧逸竹和懒散道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两人顾不得擦汗休息,朝唐薇借了随身带的绣花针,趴在少年身边,从他身上较大的伤口里细细挑出水菊的枯藤萎根。唐薇看见,他们从少年胸口的一道剑伤中,挑出了一根细细的枯藤,上面竟还附着一朵枯萎的花蕾。
好险啊!
清除完了水菊的枯藤,再给少年敷上金疮药,两人终于瘫在地上,累的一动也不想再动了。
不知不觉间,已是暮色四合。萧逸竹和懒散道人说,伤者此时不宜搬动,几人遂拔草拾柴生了篝火,准备就地休整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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