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想了想,回答道:“儿子不知。”
“你可曾听郑矛说起过,他身边有个读书人?”
李立还是摇摇头。
李立的确没听郑矛说过此人,一是他没空听一个三十石的吏员聊那些家长里短,二是郑矛即便受了周裴的帮助,也不会将功劳按在周裴身上。
“父亲是说,此事与那周裴有关?”听到父亲的询问,李立猜到了一些东西,他的父亲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
郑矛前后两次离开铁场,都与这周书生见过面,前一次休沐不过半日,后一次李立虽放了郑矛两日假,可郑矛在离开铁场后,也就到过这酒肆,之后他回到家中收拾细软,一路上也异常谨慎,没有碰到过邻里。
出事前后,郑矛都与周裴见过面,而两人都在时候没了踪影,李准确定此事与周裴有关也不奇怪。
但问题是,李准要怎么拿到此二人!
在下人通禀过情况后,李准就做出了反应。
一是“请”了几位认识郑矛和周书生的人协助,到各个城门守株待兔。
二是从酒肆老板入手,要他强行回忆那两人离开酒肆后,这街边的行人中是否有老板认识之人。
在一番“大记忆恢复术”的威吓,和李府下人们的凶恶面向下,老板勉强回忆起两人,并带着这些下人去寻访。
这一招还是有用的,至少通过反复几次询问和多方验证后,李准最终得知了一个消息——郑矛与周书生大概率都已经出城。
南阳虽与三河、豫州一线之隔,可其境内是山水纵横,更别说城北数里外就是连绵的山川,一郡之内,也仅有宛城以南的地势稍为平缓。(注)
出了城,要再寻找这二人可就是难如登天了。朱儁当年剿杀数十万南阳黄巾后,率领着十数万大军尚且对逃入山中的超十万计的流寇没有办法,李氏就是在南阳再有实力,想在其中找到特定的两人亦是如大海捞针。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准寻找了两日无果后,又再叫来自己的儿子询问。
做父亲的,不会不知道李立心中的敏感,但李准此时也顾不得照顾自己儿子的想法了,毕竟这都是为了李立好。
李准听到儿子的询问后,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又问了一句:“孟叔当真不知道其他消息?”
李准叫自己儿子的表字可不是为了显示亲昵,而是已有了不耐,若自己的儿子能争些气,能戳破这诡计,野心能不这么大,他李准都不用费这么多工夫。若是李准心再狠一些,也可以不用管李立的后事,直接与李立做切割,找借口夺了其官身。
可谁叫李准不忍心呢?不忍心这个庶子此后蹉跎下去,不忍心看到兄弟阋墙。
但不管李准的苦心到底有多苦,李立是真不知道其他信息了。而李立又不知是该直接明说自己不知道,让父亲接受自己的无能,还是该直接认错,让父亲再失望一次。
见自己儿子沉默不语,李准又再出言:“孟叔?”
“父亲,就不能让儿子将这祥瑞呈交到朝堂吗?”
李准的一声声诘问,到了李立的耳中就是一声声的不信任、一声声的怀疑。
的确,李准当天就和李立说了这其中的厉害,但李立心中却不能完全认同父亲的说法。
“如今的南阳宗室已不复当年的实力,难不成这群人中还能再出一个光武?李氏真要如此忌惮他们吗?”
“让李氏显于台前又如何不可?凭借李氏的实力与故友旧吏,难道真的担心朝堂的风波吗?”
“大司农的属官的确不好做,但我李立就真的没有本事往上走一走吗?”
“袁氏势大已成定局,是随是反,都该入朝堂才可做筹谋,难道在乡中龟缩就可永保家门不堕了吗?中兴之后,李氏在朝堂中是什么位置,而眼下,李氏在朝堂中又是什么位置?就不能让儿子为家族出一份力吗?”
短短数息,李立低着头,心中闪过千言万语,却没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扬起了手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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