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此时,又见得司马懿背后灯影点点,一大队倭人呼啦啦的骑马赶来,也不待那两名汉子看清他们面貌,一名衣着雍贵的少女自倭人中间驱马上前,将马鞭一挥,笑道:“仲达,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礼物来了。”说话间,她身旁那些倭人属下各自从马腹下解下一个大麻袋来,砰砰砰砰的摔到司马懿眼前。借着火把的亮光,那两名汉子瞧得仔细,那一个个麻袋里都是活生生的人,经得倭人们这么重重一摔,一个个摔得头昏目眩,哎呦呼唤者有之、闷声呻吟者亦是有之。但见那司马懿面现喜色,从五行大阵中跃出,狂笑道:“国主的这份好礼可真大的很哪!”两名汉子均是认得这少女乃是那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见多了她阴狠深刻之容,却从未见她像此时这般寻常女儿家的欢喜,竟是不顾这么多的属下在场,拍掌问道:“那仲达你喜欢么?”司马懿笑道:“喜欢,自然喜欢。”说话之时,他脸色陡然一沉,自一名手下的腰间抄过一把剑来,看也不看,嗤啦一声便刺入袋中,可怜那袋中人还未清楚外头情势如何,已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司马懿剑下。司马懿仍不住手,将剑在麻袋内搅了又搅,直至里面那人的鲜血将麻袋染透,才猛然拔出剑来,转手一挥,又刺在另一个麻袋上。那利剑锋锐,袋内人的手脚皆被绳索紧缚了,这一剑重刺之下,岂能幸免?那人闷哼了数声,身子一顿抽搐,便已死了。
那两名汉子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一人终是忍不住开口喊道:“司马狗贼,你如此丧尽天良,他日必遭天谴!”司马懿并不理会他,只是嘿嘿嘿嘿的冷笑,又提剑连杀了数人,袋中人临死前每发出一声呻吟他便笑的越猖狂一分,他面目虽是俊俏,但熊熊火炬的红光映照下,却是无比的狰狞可恶。两名汉子不忍汉室群臣被他这样无情戗杀,拳脚间进招不由得凶猛,欲要上前救人,可越是焦急越是露出破绽空隙,反中了那司马懿的奸计。果然,先前那汉子又是开口骂道:“司马犬儿,两军交战、不斩降虏,有种你杀老子,别与他人为难!”司马懿嘿嘿一声阴笑,手中利剑仍是不停,奸笑道:“好一个两军交战、不斩降虏。原来阁下当真是领兵交战的将军。我听你口音,似是并州人士,嘿嘿,天下间的并州出身的将军里有你这般身手的不过是屈指十数,其中佼佼者当属晋阳张扬、西河徐荣、定襄梁习、陷阵高顺,不知道将军是哪一位?”那人一怔,方要破口大骂,却被身旁同伴拉住腰侧,在他耳边低语道:“兄弟,他逼你多说言语、好瞧出你的底细来历,莫要再上了他的当。”那汉子一听,目现恼悔之色,心想自己一时情牵汉室群臣安危,不知不觉间中了那司马懿的算计,当下恼气冲头,拳脚挥舞更猛更密,直想冲到司马懿面前、好好赏他一顿老拳。
可倭贼人多势众,又有那五行乘侮大阵做依,但凭他二人之力又如何能敌?那人同伴见他心慌气乱,生怕他一个不小心间受了剑阵戗伤,又是低声提醒道:“兄弟,休得逞强!”说话之时,右手一刺、以臂为枪,一招“威挑河朔”顺手而出,夏侯惇一直不明此人身份,直觉他所使的拳脚招式虽是刻意隐瞒,但却是甚为熟悉,似是与自己交手过一般,此时见得他这一手招式应手而出,当即便欲脱口而出他的名字,幸亏曹洪眼疾手快,连忙按住他的嘴,说道:“二哥,莫要声张。”夏侯惇晓得他的意思,但仍为自己猜得这二人的姓名而开心,待曹洪将手拿开后,小声道:“老五,你也早知得他的名号了?”曹洪点了点头,翻开夏侯惇手掌、在他掌心上以指代笔,缓缓写了一个“辽”字——方才那汉子被司马懿阴掌迫入车厢内时,曹洪便已将他相貌瞧得真切,心想着张辽果然是一条好汉,彼时在虎牢关、荥阳密林之时各为其主、与己方数番血战,端得是英杰豪壮、不失良将之风,此刻却不惜反逆董卓与倭人死斗、只为保得大汉群臣安危,他们彼此间虽为敌方,但这份品德、气度自也让曹洪欣赏无比。若是夏侯惇轻易将他二人的姓名不小心说与司马懿听了,岂不是害了这等忠臣烈士?他见夏侯惇不住点头,嘴中又欲说话,便急忙在他手中写道:“二哥,慎言!”夏侯惇从未见过曹洪脸色如此沉刻,自是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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