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程远志的夺命一刀如闪电般劈向王允,势必就要把他一劈两半。正那时,王允脸上忽现紫金之色,不及程远志诧异,王允已伸出右手食中二指,直喇喇的夹向他手中的大刀。那刀长指短,加之此乃江湖好手程远志的奋力一击,莫说是王允身无半分内力,便是换做张辽、高顺这等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亲临此间险境,要凭这两只手指挡住这一刀也无异于痴人说梦。可偏偏如此,那程远志已是惊得呆了——王允这二指虽是后发,却是远较大刀先至,程远志的大刀离王允头颅尚有一寸之距,而王允的二指已经牢牢夹住刀尖,一股阳刚霸悍无比的内力瞬息间顺着刀锋袭向程远志,那程远志一时承受不住这排山倒海般的内力,竟被他反震了开去,连大刀都差点脱手,他脸色惊疑不定,只道是自己见了鬼,也不给众人反应之机,大声叫道:“杀!”双手紧紧握刀,又是劈头盖脸的一砍。这一次,看你王允往哪儿逃?
可王允脸上已是微笑不已,双指只是稍稍曲回,旋即又着前伸出,但听当当当当锻铁般的脆音连声价的响起,程远志手中一空,再回眼时,王允的食中二指正正点在自己腋下极泉穴上,这极泉穴那是人体定身之穴,他被王允定住,手中大刀自然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刀身一遇地面,竟有如纸片一般零零落落的摔了个八九截。程远志、王允二人这一攻一守只在瞬息之间,可满堂众人都是瞧的一清二楚,方才王允两次出指,第一次纯以内力硬撼倒逼、在招式上倒无显要之处,第二次却是精妙指法与雄浑内力齐头并进,双指如镐、疾点刀身七次,每一击都蕴含暗劲,将这精钢大刀震得碎而不断,其后不待程远志反应,双指直破中宫,径取程远志腋下,这先后出指一次比一次神奇、一次比一次厉害,连华佗都是看的呆了,那些赶来护卫的侍卫们更是惊为天人——堂堂大汉司徒王允,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那周仓瞧的分明,怨那程远志偷袭王允,幸得王允能有如此神功才得脱险,他此时已杀得狂性大发,反手扯住动弹不得的程远志双腿,狂吼一声,用力一扯,只听撕啦啦数声,周仓这一手直如苍鹰擒兽,既血腥又凶狠,竟是将昔日的同门兄弟程远志自双股间一撕两半,尸身的内脏肚肠散了一地,血水更是如泉涌四溅,将王允整个人都浴在血雨之内,这血雨太浓太厚,本是烛光明亮的斗室亦随之陡然一黯,程远志的头颅在地上滴溜溜的一滚,两截身子已在昏暗的灯光下瞬间萎顿。
眭固、严政二人怔怔的望着程远志的尸身头颅,再看了癫狂无比的周仓一眼,忽然齐齐长声恸哭——今日前来,原为天下太平,不料寸功未取、同门相残,害得程远志如此惨死,眼前此景,纵使再与周仓、裴元绍二人拼个同归于尽,也不能伤得王允半分,时机即失、兄弟已逝,他们已是无心无力再杀王允。只听得眭固长声痛哭道:“周仓……你助纣为虐、残杀同门……我们到地府等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向师尊交代!”那华佗欲要留他活口,想查出他们前来行刺王允的背后主谋,忙呼道:“周仓,留他性命!”可眭固数十年武功修为,纵使不敌周仓,若是要自我了断、谁又可拦得?但听他嘿的一下吐气开声,右掌上翻,啪的一声,正击在自己眉心。他隐居江湖七载,到今日仍是悍气不减,这一掌力求自毙,端的是摧枯拉朽,当下就将眉骨拍断,手掌深凹入脸,直伤及脑髓。那华佗纵是想救也救不得了。严政、邓茂与他手足情深,也不多话,亦是提掌聚力往眉间一拍,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就直挺挺的歪了下去。他三人自尽变起俄顷,众人既是为王允脱困所宽慰、又为这黄巾猛士的义气悍死所惋惜。那周仓听着众人惋惜声,陡然恢复神智,一双血眼正瞧见眭固、严政、邓茂、程远志的尸身,也不顾自己腰间双剑插身,将四人软塌塌的残躯揽在怀中,仰着头对着严实实的屋顶长啸嘶哭。
那王允也没了先前出指夹住程远志刀锋之时的紫金色,满脸颓唐,长长叹声道:“何方前辈高人,敬请现身罢!”
但听得后墙外传来一阵长笑声,众人正惊讶间,只觉眼前一花,两团白色人影从人群头顶上高高跃过,再凝眼时已是有两名头戴冲天冠、身着青懒衣的道人站在王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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