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长侍见退无可退,长尺前伸,忽而为剑、忽而为刀、忽而为点穴笔,一把长尺竟被他使得宛如灵蛇。他二人武功一刚一柔、一奇一正,倒也是棋逢对手,但见二人兵器交错,拳脚相加,周围的人反而插不上手。那尺长侍见势均力敌,这才开口说道:“皇甫将军大汉名将,武功果然了得。但凭你这般武艺,连我都杀不了,怎么能杀的了他们?”
皇甫嵩忽然放声大笑,重剑弃地,一只右掌直直的前伸,若再不退缩,便要被那锋利的尺刃生生斩断。尺长侍不明所以,心想这皇甫嵩并非鲁莽之辈,此举定有异变,说不定藏有诡秘的奇招,便不贪图对方伸臂送斩之功,利尺回收,在胸前舞成一道屏障。孰料皇甫嵩的右手却是不避不让,瞬时间,已撞入尺墙,缠上尺长侍的手腕、手臂,按至其胸口。尺长侍脸白如纸,但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在胸口一吐,下一刻已从自己胸口白衣中穿透而过。尺长侍临近将死,只说了半句:“你……你怎么……”皇甫嵩望着血淋淋的伤口,只能无语应答,眼前的情形同样令他莫名其妙,他只知方才激战时,一股沛然无比的劲力自背后传来,引导自己弃剑使掌、直捣中宫,恩公既然不愿出面、假于自己之手,这其中自有因由,他实在不能说与众忍者知晓。
皇甫嵩见尺长侍已然死去,这才将右手从他胸后拔出,一股血箭自尺长侍胸前迸发而出,溅了皇甫嵩一身,尸身这才软软跌倒。皇甫嵩自地上拾起重剑,朝着怔住的诸多忍者,踏血而冲,更是哈哈笑道:“狗贼们,还不快快受死!”
他正飞奔间,互听背后有人冷笑,更有一把利刃破空刺来,皇甫嵩心知有人偷袭。但此时自己身在半空,万万不及转身,眼见便要被利刃穿身而过,心想报应来的好快,方才自己洞杀尺长侍,现在就已同样手法被人杀死。
却在此时,皇甫嵩只觉自己的右腿被一股无形的绳索牵住一般,竟是以一个看似粗鄙丑陋、实则精妙无比的角度后踢而出。足尖与利刃相交,发出铮的一声轻音,那股牵引皇甫嵩右脚的劲力旋即一卷一收,已将皇甫嵩拉转过身来。皇甫嵩这才看清,背后偷袭那人手持的利刃乃是一把古纹碧波的铜剑,想来应该是十二长侍中的剑长侍。那剑长侍原以为此机必得,哪料到如此变化?他不由得“咦”了一声,铜剑斜挑,改刺其他要穴。皇甫嵩见此人剑法严谨有度、兼顾迅疾凶猛,实乃是使剑的名家,看来武功排名当在方才的尺长侍之上,更不敢轻敌,拿出十二分精神来与之对攻。
只不过盏茶时分,二人你来我往已对攻了数十招,但见重剑黑光如墨、铜剑碧绿如烟,铮铮的剑音此起彼伏,二人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却难以分出胜负。这一时,剑长侍铜剑的剑锋陡然兜转,连环攻出二十四招连密的刺击,原本捏着剑诀的左手箕张成掌,夹杂着一股凌冽的寒气拍向皇甫嵩面门。皇甫嵩心想不能硬抗,重剑翻转倒提,挡在身前,先阻铜剑、后拦寒掌,但听啪啪两声重响,二人皆被对方内力反震,只听剑长侍赞道:“皇甫将军的剑法倒也不赖。”皇甫嵩目露狠色,厉声道:“东瀛狗贼,能杀你就行!”
剑长侍也不欲与他多说废话,左手轻挥,招呼左右上前围杀皇甫嵩。他知今日众人围攻皇甫嵩,定能将他格毙,不由心生欢喜,眼见皇甫嵩在众人战圈内左支右绌、败象毕显,而四周颇多蜂蝶飞舞,便轻笑道:“春光五月,如此这么多的蜂蝶,莫非有佳人流连在此。”
他怎会料到,密林暗处一株老槐树后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执着一把玉萧,遥遥望着皇甫嵩与他,愁然一笑。
皇甫嵩越战越急,却始终不得方才那个内力相助,自是心急如焚,那剑长侍更是火上浇油,只听他哂笑道:“此逢多事之秋,太师有命务必要斩尽杀绝,但我却心念将军乃大汉的忠臣义士,心有不忍才容将军一再逃脱。若是识趣的,该早点逃亡关东……今日此局,并非为你所设,原是要对付他人,可将军却如此不识好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偏偏要把一颗热血头颅送至在下手中,将军既然如此的盛意,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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