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心头咯噔一响:“田丰怎知我另派了杀手前去?郭图口风一向紧的很,该不是他泄露出去的罢?是了,那淳于琼又是醉酒说胡话了?这个淳于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可让田丰知道了……”他心念田丰一片忠心,便是说道:“先生,非是我故意瞒你。只是这陶谦乃是癣疥之疾、不足为患,何劳先生费心费神?这一次那淳于琼带的都是我身边的精卫,那徐州又有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怕是这一时,陶谦老儿的狗头已是被淳于琼给取了。”田丰痛心疾首道:“这郭图缺智少谋便就罢了,还当得如此妄画蛇足!先贤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陶谦这般的世家大族,若咱们以外力拼杀,便是杀了陶谦、陶商、陶应父子,自会有他人接替。要想坏他们徐州,必须得引得他们内乱,教得他们自个儿残杀起来,咱们再趁风放火,方是能斩草除根、尽握胜券!此番道理,他郭图如何可知?”
可袁绍一向好面子,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水的一般,再叫他收回成命要那淳于琼等人回来、又是如何能拉得开脸?再者,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各路诸侯会盟时的威武风光,如何能将田丰的谏言听的进去?他见得田丰不依不挠,实在是拗不过,说道:“此次会盟,乃是在天下人面前立威的好机会,我又岂能眼睁睁的容它失了?这样罢,我留得颜良、文丑、审配、逢记二文二武驻守渤海,我自率精兵三万,去那陈留会盟。”他怕那田丰仍是不允,牵过他的双手,颇是诚恳的说道:“先生,我知道你所有言说都是为得我好,但今日的本初已不是昔年先生案旁的小小童子了……先生既然担心这渤海安危,那这次陈留会盟,先生便留在渤海主持大局,便是那公孙瓒有什么花样手段,有先生坐镇渤海、也自能轻松料理了。”
袁绍这般真心相待,田丰再也不好相劝。那袁绍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说道:“时辰也已不早了,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罢。”
却说那听月阁中、摘星台上,郭嬛歌声正软,却见得呛的一声尖响,戏台后的那些武生门得了讯号,敞了兵器劈头打脸的往陶谦等人所在的雅座上杀将而去。
这陡然大变,雅座上看戏的金紫富贵如何能反应过来?那些武生们手起刀落间已连杀了数人,直欲杀至陶谦身前,那曹豹方是回过神来,也不顾得今日没带兵器,双手一架,托住了一把的大刀,嘶声狂呼道:“主公,你快走!”陶谦身边的张闿、糜芳二人听了他的呼唤,忙是掩住了其余武生的攻势,背了陶谦想要往阁外闯。可那帮武生人手众多、又是有备而来,怎能让陶谦轻易的走得脱了?
但听得一虬髯汉子粗声说道:“要走,可曾问过你爷爷我?”说话间,大刀猛挥,已是往陶谦脖子上劈将下来,他这一刀力大势沉,分明已是练有内力的高手。那张闿本是挡在陶谦身前,若要当真全力相搏,倒也可挡得这一刀,但他新投陶谦、怎会想到以命相报?他尚在犹豫间,那虬髯汉的大刀已将要砍到陶谦,这一时,那汉子只觉眼前一闪,一只酒杯已是掷在他右手曲池穴上,这曲池穴主管上肢血脉,这酒杯虽是轻便、但出手之人内力精巧,当真同那点穴撅一般的功用,那虬髯汉啊呦一声,大刀便即脱了手去。他大刀既是脱手,张闿飞起右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那虬髯汉虽是吃痛、倒也蛮横,左手蓦地回转,拖住了张闿的右腿,用力一拉,欲要将张闿的腿给撕得裂了。便在此时,他眼前又是一花,又是一只酒杯打在左手曲池穴上。幸亏他身边一个花脸武生眼疾手快,见得这酒杯掷来,大刀刷刷刷的连劈,将这酒杯瞬时间给斩成了三段,更是骂道:“兀那贼子,竟敢暗算我兄弟!”
他口中骂人、手上也不闲着,大刀劈断酒杯之后使一招“项王掠地”,刀锋上挑、直划张闿的胸膛。张闿并不算得孬货,见得他这一招使来,身子微偏,左右双手齐头并进,还了一招“沛公入汉”,那花脸汉怒道:“好贼子,竟敢还手!”叫骂间,他刀锋忽忽下转,避过了张闿双手夺刀的势子,又来刺张闿的小腹,张闿见招应变,双手兜然成爪,又去拿他肩臂,那花脸汉自是见招拆招,这人脾气火爆无比,手上大刀轰轰闪闪,嘴里亦是骂个不停道:“嘿,老小子空手间的功夫倒也不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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