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定力不足,乍闻得邪马台之名,当即啊的一声,连忙低头喝着茶水来掩饰,那灭寂老僧更是起疑,从席间陡然立起,正色问道:“我佛有云,‘相逢一场皆缘分’,老僧既已与两位施主同享了这樱茶之美,便是缘上加缘,这厢冒昧问一句,两位施主如何称呼?”他这话说的虽极是客气,但便是那张宁都能听出话语中的火药味,只怕是一语不合,便要与乱尘动手。乱尘方要答话,双耳微微一动,眉头更是皱起,说道:“老船家,今儿你的樱茶怕是不够这么多人喝了。”
灭寂老僧心里咯噔一怔,也是竖耳细听,却是毫无动静,正以为是乱尘故弄玄虚之时,听到两个脚步声往这艘海船方向奔来,这二人来的好快,这片刻间已是到了船外。他不由得心想:按这船外二人的动静,方才这少年觉察时至少在半里之外,想不到他的内力竟能精强至斯!那少女虽是听不出船外的音声,但见得乱尘与灭寂神色俱是郑重,也知情况不妙,拉了灭寂便要自窗口跳出,却听得乱尘说道:“来不及了。”
那灭寂老僧这才知道乱尘是友非敌,对乱尘勉强笑了笑,算是谢过。这时,船外果然有人大喊道:“在这里了!”那灭寂老僧脸色更紧,左手提着禅杖,右手将那少女揽在怀中。他心知乱尘内力高深,便故意对乱尘露出求救之意,却见乱尘目中神色如常,与那张宁端坐在桌前,一言也是不发。那少女年纪虽轻,但当下强敌忽至,却也不慌,问道:“师父,怎么办?”灭寂老僧:“明瑶,咱们先合力击杀一人,再做打算。”——这少女虽非是中土人氏,却取了这么个诗意盎然的好名。
只见得明瑶手中寒光一闪,已是多了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不住的放着寒光,想来早便在刃上淬了剧毒。张宁方才还见得这一老一少谈笑风生,现在却是杀机毕现,不由得害怕,一双酥手儿紧紧拉着乱尘的衣角,半句话也不敢说。乱尘虽是与张宁无得半点情爱之意,但好歹相处日久,心中把她当得自己妹妹看待,见得她如此模样,不由轻言安慰道:“师妹,莫要害怕,有我在呢。”张宁听得乱尘劝慰,心头一暖,这才稍稍安心。
但听得“砰砰”两声,二个怪人分是从窗户与舱门处闯上船来。二人一进船舱,便守住了洞口,生怕他人逃了出去。乱尘见这二人身着怪异,套着宛如被单一般的兜洞长衣,一个全身皆黑、一个全身皆白,头上又俱是戴着数尺高的尖帽,手里各提了一把哭丧棒,满脸的阴鸷之相,与那黑白无常无异。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心护得张宁要紧。他哪知道这二人乃是那邪马台国现今国主都市牛利坐下的左右护法,名曰日夜行者,武功甚是高强。
想来那黑衣的夜行者追赶灭寂、明瑶二人也是赶的急了,见到桌上的碗中尚还有些玫红的樱茶,伸手一抓,也不顾得是谁喝过的茶水,俱数倒入口中。他将碗中茶水喝尽,仍是不觉解渴,举了茶壶便往嘴中倾倒。那茶水滚烫,自是将他的舌头烫的滋滋作响,可这怪人倒也了得,非但不以为意,更是将热水尽数灌入了腹中。他这般了得,那灭寂明瑶又怎敢轻举妄动?待得他将热水饮尽,猛地将茶壶掷在地上摔了,叫嚷道:“我等奉邪马台国国主之命捉拿宗室叛党,识相的,都给爷爷闪一边去!”
明瑶原是躲在灭寂怀中,听他这么一说,忿然起身,眼中怒火迸发,狂骂道:“狗贼!谁是国主?谁又是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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