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乱尘二人打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袁绍行营。那辕门前立着数人,见得是他二人忙迎了上来,领头那人三十余岁,穿一件文士长衫,身材瘦削,正是那沮授。
但见他拱手笑道:“曹太守大驾光临,沮某未到府上远迎,万望恕罪。”曹操还礼道:“沮别驾客气了。”沮授呵呵一笑,右手一弯,道:“请!”曹操也不客气,与乱尘径自走往中军帐。
袁绍这主营乃是傍城而建,按理说行军打仗间自然要极尽便利,可这袁绍却是大废周章,出发前便从渤海带了许多能工巧匠,这才短短几日工夫,已建成了这么个金碧辉煌的三层小楼,那小楼周边另有数十顶金帐,帐顶皆是高悬“袁”字帅旗,如那众星拱月般,极具气势。
曹操进得小楼,但见楼内修葺的奢华无比,心中不免暗骂这袁绍徒慕虚荣,于此用兵用钱之时,还浪费这么多的人力财力来修一个只住数日的行营。那袁绍见得曹操前来,坐在主席上得意地笑道:“孟德,此楼暂名为隐龙,待我等大破董贼之后,便可请圣上到此行住,以缅怀今日我等忠君报国的壮志,是时天子驾幸此楼,便可真谓‘隐龙’也。”曹操心中暗笑,知他借比自己为人间之龙,只是隐而未出,直是叹他野心有余、智谋不足,却还是佯装恭维道:“圣上是为真龙,但袁盟主也算是人中之龙了。”
“岂敢,岂敢……”袁绍见曹操恭维于他,心中更是欢喜,正要再做夸耀之际,却听沮授咳了一声,才稍稍静下心来,道:“两位曹兄请是上座,诸位已是等得紧了。”
曹操环顾四周,但见得左边坐的乃是刘虞、陶谦、袁术、孔侑,而右首便只有韩馥一人一席,显然是刘虞知他是与袁绍一伙,并不屑与他同坐,他上首二席空着,不问也知应是曹操与乱尘的座位,而他下首也已列好一席。每个席上只有一只酒樽与一双竹筷,再无它物。
曹操与乱尘在席间坐了,与那韩馥稍稍寒暄了一阵,见得他座下席位始终空着,想来是那公孙瓒迟迟未来,明知故问道:“现时群贤已至,盟主为何不开酒宴?难道是怕咱们多喝了您从渤海带来的好酒么?”他说的风趣,众人皆是大笑,袁绍道:“曹兄说笑了,只是那公孙……公孙将军迟迟不来,误了大家的酒性。罢了,咱们便不等他了……”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公孙瓒在楼外笑骂道:“盟主,末将既然这般的职低位卑、你不请我便是,怎得请我来了,又不肯等我?”说话间,他已是伸脚踹翻了门口迎客的许攸,带着赵云、刘备、关羽、张飞一行五人大摇大摆的闯进楼来。
乱尘见得赵云等人,喜道:“赵师哥!”赵云见得乱尘坐在席间,心中替他欢喜,但他身份低微不便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袁绍见得公孙瓒带了这么多人来不免有些生气,不阴不阳的说道:“公孙将军,今日乃是咱们主将会谋,你带这些阿猫阿狗进来作什么?”公孙瓒不擅辞辩,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在乱尘下首坐了,反是那刘备目露精光,不卑不亢的说道:“天子有难,大家齐力讨贼,又何须分那高低贵贱?”众人均不识得刘备,只是心想这人也当真是口舌伶俐,反是曹操见得这刘备面目仁厚、眼中却满是阴鸷之色,心道:“这刘备野心甚大,袁绍瞧不起他,果真是惹他动怒了……嘿嘿,我今日可要看看一场好戏。”果然,那公孙瓒高声道:“我这位刘贤弟所言不错,盟主既是请的咱们前来,为何不肯赐座?”
袁绍今日布置本就没有赵云这四人的安排,这时听他发难,全然是置之不理,只是轻咳一声,引酒笑道:“今日诸位既是来了,那这晚宴便可起了。来来来,这一杯见面酒大家须得一并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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