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宫内,经过一场悲壮的审判与屠杀后,一切都归于凄静,苍白色的月光照在暗红的血渍上,让人心情异常沉重。
富绅们抹黑完朗云宫后,已经回家去了。
道宗杜冲对这一场审判与屠杀很满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天色已晚,他看了看还在大厅内的玄门正派人士,朗声道:“诸位辛苦了,且先在朗云宫找地方休息,明日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无极门、正一教等玄门正派人士,见道宗只是让他们去休息,一个个不敢离开朗云宫,各派掌门人带头向道宗道声“辛苦”,率着本派人自去找地方休息。
凤血堂堂主甘辰一脸沉重地看着地上一排排朗云宫的人头,不禁为自己的项上脑袋担忧,等到大厅内只剩洞阳馆的人,他问杜冲:“我们两个……”
杜冲拦住甘辰的话头,道:“甘堂主,不用着急,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来人,带甘堂主下去休息。”
甘辰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洞阳馆的两名弟子架着出了大厅,安排在清月园休息。
洞阳馆的弟子留下来收拾残局,前院已经架起了一个很大的柴堆。他们将大厅里的一颗颗头颅放到柴堆,再把大厅前一具具无头尸体搬到柴堆上,最后是把朗伯和秦情的尸体放上去。
整个朗云宫死了七十二人,只有这两具是完整的尸体。
余正则把一个火把交给道宗杜冲,杜冲走上前,将柴堆点燃几处。
柴火很干燥,瞬间蔓延成熊熊大火。大火映红了天空,苍白的月光在火光显得软弱无力,大火中不久就传出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杜冲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对于他来说,整个朗云宫事件,直到这场火才算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像一个结束的仪式,因而这场火一定要由他亲自点,完成者最后的仪式感。
大火烧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熄灭,杜冲一直静静看着,完全是一副欣赏的表情,直到大火完全熄灭,才最后离开。
凤皇城东面的凤凰山上,一个素衣女子痛苦万分地看着朗云宫内的这场火,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眼泪止不住,就任由它流吧。但她绝不能哭出声,不能当着仇人的面哭出声。
她浑身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过指缝流落在地。她紧咬着嘴唇,咬得嘴唇流血,才忍住没有哭出声。
在素衣女子的身后,一名男子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身上仍然穿着一身大红袍,那是新郎官的衣服。他站在那,既没有上前安慰前面的女子,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看着,好像一根木头。
朗云宫焚烧尸体的大火慢慢熄灭了,良久之后,素衣女子控制住情绪,擦干眼泪,转身御剑飞行朝东而去。
穿着新郎官衣服的男子,无言地看着素衣女子消失在夜空中,没有挽留,也没有去追赶,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夜空,看着苍白的月光洒在东极大通荒山上。
朗云宫的慕乐小筑里,劳累一天的道宗杜冲躺在躺椅上,一名小弟子给他捶着腿。屋中还有一人,是余正则。他问道:“师尊,甘辰如何处理?”
杜冲挥了挥手,让小弟子下去,才道:“按原定计划处理,也算是给那些玄门正派一个交代。”
余正则道:“是,师尊,您早点歇息,弟子告退。”说完躬身退出了慕乐小筑。
凤竹园中恢复了安静,凤竹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只斑鸠“噗噗”挥动着翅膀飞离凤竹园,嘴上发出“咕—咕”的声音,让凤竹园显得越发宁静。
这只斑鸠不是真的斑鸠,它是元一九制作的飞鸟,很早就藏在凤竹园的竹林中,暗中注视着凤竹园发生的一切。见到道宗杜冲歇息了,飞鸟在元一九的指挥下,飞出了凤竹园,飞入清月园。
元一九和宗灵等已经回到了凤皇城的客栈,辛苦了整晚的宗灵躺在床上睡着了,元一九却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回想起当晚朗云宫发生的一切,让他疑虑重重。他虽然身在客栈,但是凭借布置在朗云宫的飞鸟与飞蚁,一直留意朗云宫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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