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真诚的话语,朱允熥忍不住哭了。
在他看来军人当死于边野,马革裹尸,不管有没有荣耀加身,都是在为国尽忠,以现在这样的方式死去,确实是太窝囊了。
然而这却是历朝历代都必须面对的现实。
归根到底的原因,还是统治者担心这些能征善战之将,会威胁到下一代的统治。
没能赶上一个正值盛年,又能威压天下帝王是这些人最大的不幸。
他朱允熥自认为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做不到他也会逼着自己做到。
但他毕竟还是太年幼,这也是太子在位,这些人会平安无事的原因,说到底还是他没有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威望。
“殿下,臣有话说啊!臣也是冤枉的,您要救救微臣啊!!”
在朱允熥掩面而泣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进他的耳中。
抬起头一看,正是早已下狱的吏部侍郎傅友文。
此时的傅友文虽然蓬头垢面,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却是比李景隆都要强上不少。
他不需要用脑子想就知道,这是一个和李景隆一样直接投降的废物。
明初的文人风骨还是很不错的,头铁的人也有不少,但似乎不包括这位吏部侍郎。
詹徽为人虽然阴狠了一点,但这个人至少不贪,不然也当不了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
“你?你还没死啊!”
朱允熥一开口差点没把傅友文给噎死。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话实在太伤人心了。
对两个过气的侯爷掩面而泣,对他这个吏部侍郎却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不过能救他命的人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舔着脸往前凑了。
“殿下!!微臣真是冤枉啊!这些锦衣卫假传圣旨,对臣等酷刑相加,您要为臣做主啊!!”
要说文臣最擅长做什么事,那一定是推卸责任。
这基本上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记忆,不管再过多少年,这一点似乎都不会改变。
“把他带过来!”
隔壁牢房的门一打开,傅友文不需要人带,就自己活蹦乱跳地来到了朱允熥的身前。
“砰!!”
还没等傅友文下跪说话,他就被朱允熥一脚给踹得老远。
见皇太孙动手,所有锦衣卫瞬间将腰间的绣春刀拔出来一半,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除了郭图之外,没人想到皇太孙会亲自动手打人。
“你也有资格谈冤枉?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了?说!你家那一万多贯钱是怎么回事?”
和老朱一样,朱允熥对贪官同样没有一点感。
虽然在这种时代的背景下,能贪、敢贪也算是一种本事。
因为在这个都能贪得起来的,那办事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他想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在他看来一个从二品的高官,贪污一万贯真的是有点太少了,说是贪官中的耻辱都不为过。
五贯钱才只一石粮食,一万贯也就只能买个两千石粮食。
虽然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笔很大的数字,但对一个高居从二品的实职贪官来说真的算是廉洁了。
洪武朝官员的工资实史上最低,但凡想要过得奢侈一点,就必须需弄点副业才行。
“殿下!殿下!!微臣知道错了,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啊!臣根本就没有囤积过宝钞啊!”
被踢了一脚之后,傅友文再次爬着想要跑到朱允熥的身边。
但双手没刨几下,就被锦衣卫踩得动弹不得。
看着狼狈挣扎的傅友文,朱允熥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囤积宝钞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他都还没有采取行动,谁能知道朝廷发行新钞后,会以原价收回散落的宝钞?
而且进到这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人真正囤积过宝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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