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徐妙锦的转述,徐辉祖算是明白了一点道道。
可他不相信皇太孙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拿下了整个工部尚书一家。
虽然皇帝杀尚书和勋贵已经是常态,可动手的人是皇太孙啊!
堂堂储君,能为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把工部尚书一家给宰了?那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
这里边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老四,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见徐增寿不说话,徐辉祖觉得这个四弟应该看得更深入一点。
“大哥,我觉得应该是秦俊那小子在秦淮河上的事情被殿下给发现了,这才将工部尚书秦达一起下狱。”
“而秦达在府中自尽的事情瞒不了人,他应该是想掩盖他贪污受贿的事实。”
徐增寿这个分析让徐辉祖很是认可。
他觉得事实多半就是如此,不然皇太孙也不会动手打人。
“老四你说得很对!殿下绝不可能不教而诛,应该是秦达的事发了。”
“不过按照皇上的性格,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假太孙之手的,也就是说这是太孙殿下自己要执意要主导这件事情。”
听到这里,徐增寿顿时想起了之前和朱允熥的对话。
“大哥,太孙殿下怕是对燕王起了疑心啊!”
“嗯。。。。”
一句话让徐辉祖的面色顿时大变,皇太孙对藩王起疑心这还得了?
如今皇帝健在,要是皇太孙直言驾驭不了燕王的话,那恐怕又是另一桩胡惟庸案。
事关谋反,不仅燕王会被皇帝忍痛赐死,所有和燕王有关系的人一律也都要死。
他魏国公府一旦牵涉其中,下场必定与李善长等人无异。
失了皇太孙的信任,没人能阻止皇帝杀人。
不仅是徐辉祖,就连徐妙锦也是嘴马张成了一个O形。
她再任性也清楚这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老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大哥凝重的样子,徐增寿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并不是一母所生年龄差距有些大,所以他对这个大哥说不出的畏惧。
“大哥!这。。。这也就是我的个人猜测,妙锦问太孙殿下皇子是不是与庶民同罪,可太孙殿下的回答却是他是皇孙不是皇子,还叫妙锦去问燕王殿下。”
“大哥你知道燕王和代王可都是咱家的姻亲,那为何太孙殿下独说燕王而不说代王?要知道代王殿下可是前两年才成亲的,按理来说太孙殿下应该和代王殿下更熟才对。”
徐辉祖很想说这个四弟想多了,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储君的一言一行再如何被解读都不为过,因为这牵扯到身家性命与荣华富贵。
他们徐家本就不是太子一系的嫡系人马,想保住先人打下的基业,唯有谨慎再谨慎。
“行了,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太孙殿下只是无心之语,当殿下正式参与朝政时,我会让殿下看到我徐家的忠心的。”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就不用再关心秦达一家的下场是什么了。”
说是这样说,但徐辉祖现在心里很是打鼓。
他和皇太孙又不熟,哪有机会让皇太孙看到他的忠心。
至于任用武人,那更是轮都轮不到他,蓝玉和傅友德先后被派出京任事就是明证。
他虽然自诩对皇明天下赤胆忠心,可现在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啊!
一时间,房间里的兄妹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皇太孙真的对燕王起了疑心,那他们魏国公府就危险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太孙年幼,对这些事情都还只是一知半解。
不过从皇太孙最近的表现来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年幼之人该有的表现。
徐氏三兄妹头痛,此时的朱允熥也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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